是想逐步渗透整个欧洲,尽管,他至今的确只触及了东欧和南欧。这两片区域,虽说相比西欧的毒品消费能力差了一大截,但其中能作为毒品交易的跳板国甚多,几乎覆盖欧洲所有重要枢纽,说明他图谋的不止是欧洲。可眼下形势来看,整个西欧的郡县交易网络都握在自己手里,周寅坤要想彻底吃下也没那么容易,况且正如周寅坤当初的意思,现成的大宗客户省心省力,自是不会轻易撇开。
“亏不亏的,没人会嫌钱多。”陈悬生含了口茄头,继续道,“今年二月科索沃宣布独立,也在今年,我们的第一笔交易就从那里走了。周先生拿下了这么有利的地缘,无论是作为发货地还是货运中转站,后续运输这块都能省下不少事。所以,忍不住想跟你谈加量。”
陈悬生是无事不登叁宝殿,继而铺垫了一大堆说出口的狗屁逻辑,周寅坤也并不意外。他轻吸一口指间的雪茄,眯眼回味着:“多少?”
“芬太尼和海洛因各加七百公斤,lsd想从之前的六百公斤加到一吨。”陈悬生补充道,“每年。”
“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上回不是说过,你不承担后半段的运输和风险,就甭考虑加量。”周寅坤话中有话:“还是说,陈先生这次是有备而来,很有诚意?”
陈悬生也并非没想过承担半段运输,只是思来想去,组建一套成熟的运输体系绝非光靠砸钱就能成。需要人员、装备、设备以及中途过境环节的疏通打点。即便如此,也无法保证后半程的万无一失。耗神耗财不说,就怕赔了夫人又折兵,于是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时至今日来找周寅坤谈加量,实则是从那次得知他拿下科索沃这块有利地形,陈悬生便蠢蠢欲动了。
“从科索沃到英国,最佳中转地是意大利,这样可以大大缩短时效,海运不过18天。”他款款道:“我甚至派人去那边打探过,想看看有没有能快速接手后半段运输的办法,可意大利的港口几乎都被当地四大黑手党吃尽了,我又不趁像周先生那样厉害的武装,可见真的不是我没诚意。”
“至少现在,你这连空头支票都开不出,货运风险我全担,钱你干赚。我是生意人,不是慈善家,不打人情牌。”周寅坤握起酒瓶给自己倒酒,眼皮未抬,“不过话说回来,有没有诚意,好像也是我说了算。”
听言,话虽拒绝,但显然是有可商量的余地,而周寅坤的条件应该不是钱,否则之前早该谈成了。陈悬生一时没想通,端起酒杯浅啜一口,酒液醇厚,咽下时那双含笑的黑眸正巧看了过来。
他放下杯子,微微欠身,“说来听听。”
周寅坤笑着往烟缸里掸掉茄帽上的烟灰,没靠回去,“陈先生待在欧洲这么些年,听说跟这边朋友很多,还认识不少人物,这其中有个叫伊戈尔的,我非常想认识,就是想让陈先生给我牵牵线、搭搭桥,举手之劳。”
陈悬生眉心微蹙,有些不解:“兹韦兹多奇卡船厂那个?”
“对。”
这人陈悬生很熟悉,是俄罗斯北德文斯克地区两大船厂之一——兹韦兹多奇卡船厂的现任负责人。而该船厂的核心业务主要聚焦于核潜艇与常规潜艇的维修、升级和拆解工作,同时也具备建造水面舰艇的能力,但无论哪一项业务,都跟周寅坤的生意沾不着边。
没记错的话,周寅坤是军火起家。乍一想,难不成……
陈悬生抽着烟的手悬置片刻,神情诧异地脱口问道:“你潜水艇坏了?”
即使常规战斗型潜艇至少也要20亿美金开外。周寅坤武装方面堪比一个小型国家战队这事,陈悬生也有所耳闻,就是没想到他还有这玩意儿。
周寅坤噗地笑出声来,睁着眼睛说瞎话:“年久失修,总要维护维护,毕竟我也是榜上的头号人物,跑路的家伙可得准备好了。”
看他那副玩笑的模样,陈悬生将信将疑:“你到底想干嘛?”
还能干什么?自然是要买潜艇了。
“说了你又不信,那就别问。”周寅坤懒洋洋地靠回沙发,“劳烦转告那位,就说这回是个好说话的大客户,一切条件都不成问题,钱绝对给到他满意为止。”
要说这思路,还得多亏周耀辉的启发。之前让中本利用那封携带病毒的大麻合法化提案邮件当引子,入侵了周耀辉的电脑,拷贝了所有文件,结果竟意外发现一份山寨版的半潜式潜艇设计图。用脚想也能猜得到,周耀辉这是想摆脱对中情局军用航线运输的依赖,玩儿点新花样。不得不说,周家人的脑子还都挺好使。
但山寨潜艇周寅坤可看不上,要么航速慢、续航短,要么噪音大、隐蔽性差,而且那些山寨版技术相对粗糙,安全性没保障,几吨的货若因此折在海里,岂不是血本无归?于是,便相中了国家级的。
譬如,核潜艇。
现役的买不来,就只能从退役待报废的找切入口。原本半年前已经跟维克托谈好了,据他所说,俄罗斯一艘1988年退役的“阿库拉”级攻击型核潜艇,会在十月运至兹韦兹多奇卡船厂进行拆解。维克托跟俄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