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完那天,方晚就断联了,温华联系不上她。
席月萍接到温华电话的时候还挺意外:“啊?晚晚吗?她去旅游了啊,你不知道吗?”
温华还真不知道,席月萍也觉得奇怪,要说他们俩好的跟亲兄妹似的,按理来说隔叁差五一个电话见个面的,要是遇到点什么事,除了咨询父母外,方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温华,口头禅就会变成:“要不我再去问问温华的意见?”
那个时候方晚基本上都不喊他哥了,席月萍不知缘由,还是让方晚懂些礼貌。
方晚背地里还会噘嘴,寻思妈妈你知道吗?温华那小子从第一次见面就不把我当妹妹看了,就你还在这礼貌长礼貌短的呢。
温华呆了会,又问:“您知道她去哪旅游了吗?”
“哟,这我也不知道,也不是阿姨没问,她说跟朋友一起去旅游,我寻思孩子也成年了,独立旅游也行,什么事都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也好。问她路线,她说要跟朋友商量一下,可能随机想去哪就去哪。她高考压力大,好不容易解放了,我也就随她了。”
温华倏地沉默了。
席月萍品出来了几分不对劲,问:“怎么了?晚晚一直没联系你?是不是吵架了?你告诉阿姨,阿姨去说她,这孩子还敢对你耍脾气来了。”
“不是的阿姨……是我的问题……”
“你有什么问题?”这席月萍还真想不到温华哪有问题,从相貌到人品都是顶好顶好的,“哎,你别老惯着她,小心惯出毛病来,该骂的时候就得骂,你看你惯的,惯着惯着成了个白眼狼,你这么照顾她,她高考完都不跟你打个电话。”
席月萍为了照顾温华面子也得这么说自己女儿,但他哪里舍得去骂方晚。
挂断电话,温华又拨通了方展的电话。方晚六月份高考完,没联系他肯定不会不联系自己的亲哥,方展大学还没放假,接到温华的电话也有些吃惊:“她旅游去了?”
“你也不清楚?”
“不清楚,高考完是给我打了电话,还估了分说上京理应该是没问题,让我放心等我放假回来吃大餐,其他的我还真不清楚。”
温华很失望地挂断电话,他心里不得劲儿,不明白怎么了,之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子什么事都不告诉她了?
方展在宿舍这边转笔,坐椅子上越想越不对劲,给方晚打了个电话。
方晚正在穆曼文家里睡着呢,她跟穆曼文商量好了要出去旅游,正在她家制定路线。房子是穆曼文独居的,就一个保姆负责日常生活。
接到方展的电话,方晚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喂,哥。”
“你在哪?”
“怎么了?”
“你出去旅游了?”
方晚一下子清醒,从床上坐起来:“谁跟你说的?”
“温哥啊,还能有谁?”方展没好气道,“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提到温华,方晚的心又变得很难过,李决楚冷漠的面孔和更为冷漠的话语凌迟着她的灵魂,那些词句化为了有形的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脸上,这让比她跟周怀辰分手的时候还难过。
“……我还没决定去哪呢。”
方展敏锐地察觉到她语气的衰败,但他没有点破,只是说:“钱够不够?”
“够的,爸妈给了我好大一笔钱,我还把压岁钱拿出来了。”
“行,路上注意安全,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遇到危险就报警,再打爸妈和我的电话。”
“知道了。”
尽管如此,挂断电话后方展还是给她转了一笔钱,方晚又躺回床上,看着微信里弹出的消息,以及某位联系人那99+的红点。
李决楚的话把她从幻想的国度打回了现实里,方晚不得不再次面对性转版的李树生。还都姓李。
方晚莫名地想到了徐克的《梁祝》,里面的祝夫人是这么对梁山伯说的:“太好了,你这么年轻,应该趾高气昂,为人所不能为之事。你跟英台相处不过半载,感情不会太深,很容易放下的。希望你能写一封信给英台,说明你的胸襟不止儿女情长那么窄。”
现在好了,位置调换了,她是梁山伯,而温华是祝英台。
方晚在李决楚嘴里还不如癞蛤蟆,更加让李决楚难以接受的是温华这只天鹅想要追她,他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反差。
这趟旅行她跟穆曼文去了海边,这是方晚再度来海边,穆曼文选的还是上次温华出差的地方,方晚心里一紧张,不好拒绝,害怕穆曼文问一句“为什么”。
方晚此刻就像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定时炸弹,慌乱无措找不到路,甚至都不会思考假设穆曼文真的问了为什么,你回答一句“我跟我父母去过了”不就好了来掩盖。
似乎温华的事情把她的平静炸得四分五裂,而李决楚则是另外一枚原子弹,于是方晚厌恶起了这样的战争。
穆曼文的父母很开明,随便她跟哪个同学出去玩,穆曼文就在海边晒日光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