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许久,浴室终于开了么门,林端走出来,上了床,轻轻躺下,以为她睡着了。
她背对着他,张开眼,眨了眨,闭上了。
第二天两个人谁也不提前一晚的事,乐恩一路没住嘴,吃吃喝喝。
路上走了两叁天,乐恩没回组织,直接让林端送自己去医院看眭燃。
一看见乐恩进门,眭燃立马直起上身,指着身边还在咧嘴坏笑的周琅瑄告状。
乐恩把买来的零食放在桌子上,听着眭燃絮叨,“就是她!恩恩,这些天你不在这,她天天欺负我!”
这话说完,眭燃缺氧,捂着胸口倚在床头,周琅瑄笑嘻嘻凑上前来,轻轻戳着她肋骨边缘,“疼吗?”
眭燃龇牙咧嘴,“废话!”
周琅瑄严肃起来,“你知道为什么你肋骨受伤吗?”
眭燃懵,“为什么?”
周琅瑄语气深沉,握着她的手,“因为它承受了太多你‘没事,我还能打’的谎言。”
眭燃抬手就要捶她,周琅瑄躲得快,她捶了个空,气急败坏喊着乐恩,“你看看她!”
话说完,眭燃自己也憋不住笑,胸口一抽一抽的,好在已经不是第一天那么疼了。
“周琅瑄……你,你……”
眭燃笑得说不出话,她憋不住笑,胸口也憋不住疼,拳头捶了她这么多次,也只有一次成功。
乐恩从袋子里拿出薯片,撕开了,眭燃捏着个薯片轻轻的咬,周琅瑄故意张大嘴,狠狠咬下去,一声“咔嚓”——
“听见了吗?这就是你肋骨的声音。”
眭燃抓狂,病房里大喊,“周琅瑄!”
她胸疼,喊声也没那么大,连周琅瑄的笑声也不及,只能在病床上干喘气,瞪着周琅瑄大口吃薯片的嘴。
乐恩安抚她,“跟你开玩笑啦,吃一个。”
眭燃咬着嘴里的薯片,避开周琅瑄的眼神。
她现在看不得周琅瑄一下,哪怕半眼,她也会笑得停不下来。
“别笑了,你一笑就疼……周琅瑄你也不许逗她,”乐恩在床边椅子上坐着,看周琅瑄朝两人摆了个鬼脸,走了。
门口,林端与周琅行说着什么,周琅瑄没有立刻上前,只是站在一边看着,林端首先注意到她,眼神偏了一下,“你妹。”
周琅行转身,见周琅瑄眼里只有笑,“哥,你是不是又在背后跟别人偷偷说我坏话?小心林端哥告诉恩恩,传到我耳朵里。”
周琅行俯身牵起她的手,“我怎么敢。”
他拉着周琅瑄离开,林端在门口看着病房里两个人,乐恩不知说了什么,赶紧捂着嘴不敢笑,眭燃憋不住,喜提胸疼。
“反正在医院里躺几天也挺好的,我才不想回组织里训练呢,天天杀人的活我反正是干够了,等我攒攒钱,找个好由头就跑,他们也抓不到我。”
乐恩静静听着,“能行吗?组织不是不允许乱跑的吗,就算逃到国外去,组织还是会抓到。”
“那就不管了,死了就死了呗,到时候直接给我一枪,别让我疼就行了,我不在乎的。”
乐恩摸摸她额头,“别说这种话了,死死死的,多不吉利,越是不吉利的话越容易成真。”
眭燃笑着戳她脑袋,她哪里是真的想死,不过是想找个机会逃离这里罢了。
乐恩随遇而安,现在她有的吃有的穿,还有林端陪着,没什么不好。
出了病房,天也快黑了,林端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等她,井龙给他打了好几次电话让他回去,还有好几个刑讯要接。
“回去之后,是什么训练?”
林端想了想,“大概是会练水下还有力量,这次考核只不过是筛基本功。”
“又要死一批人了吗?”
林端不说话,他头一回正式接任务时,年纪还不如乐恩大,当时是真刀真枪跟人打,最后用刀把人活活砍死。
看着脚边的他觉得自己这辈子要完了。
乐恩见他不说话,也不多问,跟着林端回组织里,训练场上稀稀落落几个人,林端把房间钥匙给她,自己一人去了地下室。
房间跟以前一样,床铺没什么躺过的痕迹,乐恩摸了摸房间里的桌椅,一层薄薄的灰尘。
林端房间空空,独自一人站在房间中央才能切实感受到,他的房间装修多么精简。
墙壁统一灰白色,就连被套也是一点花纹都没有的灰蒙色,乐恩去墙角找到扫帚,还有一把看起来好多年都不用的拖布。
拖布料子已经发硬,乐恩抬起来,底下居然还会冒出灰尘来,一不小心吸进鼻子,乐恩连打两个喷嚏。
她去打了温水,把拖布放进去泡着,抱着扫帚扫地,从林端床下扫出一堆白色的纸巾。
垃圾桶快满了,来来回回跑来跑去,整间房扫地,明明不是剧烈运动,她却一屁股瘫在沙发上,动也不想动了。
林端不像是不修边幅的人,况且她上次来,也不见床底那么多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