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攘外必先安内,老三有意联姻镇国公府,今日一过,父皇总要犹豫几分。”
太子妃心头发苦。
她早该知道嫁给这个男人,就不该奢望寻常夫妻的恩爱缱绻。
这个男人最看重的只是那个位置。
而那个位置只有一个。
哪怕现在这个男人距离那个位置最近,不过咫尺,可也说不定眨眼间就是天涯之遥。
她,身为妻子,再多不满,再多不忿,也只能忍下来。
因为在嫁给他的那一刻,她和他已然一体。
邱盈儿的生辰终于圆满结束。
各家的小女郎分别离去,冯云去了偏殿去看冯妙冯清。
换了一身衣裙的冯清已然又是那个端庄秀雅的女郎,目光清淡的从冯云身上扫过,见到邱盈儿仍和以往一般,亲切腆然优雅。
“水冷冰寒,还真是教我一时糊涂了,盈儿不要怪罪才好。”
“哪里的话,咱们都是自小玩儿到大的,饶是云儿也是比不了咱们姐妹情深,若是怪你,不就是在怪我了?”
邱盈儿也是欢喜盎然,热切的和冯清说了好一会儿话。
一旁的冯妙啧啧赞叹,悄悄的看向冯云:到底是怎么了?
冯云:回去就知道了。
冯妙又翻了个白眼。
诶?
怎么说“又”?
第二百零一章 没想到这么热闹
长街两侧,一边是镇国公府的车驾,另一边是镇国公府的护卫列队。
护卫列队前面骑在马背上的年轻郎君俊逸翩然,长袍束身尽显欣长华贵。
正是镇国公府的大郎君冯暮雨。
对面车驾内,轻掀车帘的冯妙大气也不敢喘。
忐忑,紧张又是莫名安心。
她自小就知道自家镇国公府的厉害,可还是头一次亲眼看到。
原来回府从没有一次有家人半路相迎。
今儿这是头一次。
还护卫列队,刀剑横腰。
……家里头已经知道望东伯府的事儿了?
冯暮雨晃了下缰绳,马儿踢踏着走过最前面冯妙的车马。
车内,冯妙正襟危坐,纤柔乖顺。
后面车内,冯清咬唇抬眸,双眼含泪泛红。
最后面,冯云笑的憨然。
冯暮雨绷着的面孔险些维持不住。
冯暮雨瞥了眼冯云,手臂一挥,镇国公府的车架和护卫列队合二为一,一起往镇国公府行驶。
路上的行人在镇国公府的车队离开后,立刻窃窃私语。
发生什么事儿了?
车队从望东伯府回来,不会是望东伯府出了什么事儿吧?
……
京都的八卦正在蔓延的时候,镇国公府翠逸园中,静寂。
冯妙冯清冯云跪在地上。
对面镇国公世子冯志昇面色冷沉:“怎么回事?”
世子夫人侍郎夫人先看向冯妙。
冯妙苦涩,虽然她最为年长,可今儿的事儿,她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冯妙只得把今儿所见所闻说了:“三妹妹困顿,盈儿妹妹安排了休憩之处,后来盈儿妹妹不见了踪影,二妹妹说或许知道盈儿妹妹在何处,却是没见到盈儿和三妹妹,后太子妃殿下遣人过来,说盈儿和三妹妹与殿下一处。”
“盈儿和三妹妹回来后,招呼了二妹妹去池塘边上说了会儿话,二妹妹突然落水,韩大人跳水相救,二妹妹似是不愿,二妹妹出水后说是三妹妹所为,再后来二妹妹说是冷水寒凉激了心神,再也不提。”
世子夫人侍郎夫人神色大变,都看向冯云。
这丫头怎么敢的?
冯云垂首低眉,全无反应。
冯志昇看了眼冯云,又看向冯清,道:“你说。”
冯清先叩首一拜,才缓缓抬头。
清润秀美的小脸儿此刻满含泪水,哽咽难忍。
“大姐姐说的没错,女儿落水确是三妹妹所执匕首逼迫,盈儿也亲眼所见,女儿不知盈儿为何不阻止。”
“父亲,母亲,是女儿的错,女儿不该在望东伯府指摘三妹妹所为,失了镇国公府的清名。”
“清儿!”
世子夫人险些忍不住要去扶起这般乖巧的女儿。
三丫头惯来就是恣意,竟还在望东伯府耍着性子,而清儿还要顾着国公府的颜面。
侍郎夫人亦是面露惊愕怜惜。
若是换做妙儿,可是做不来这些。
还真是叫人心疼。
“你说,是怎么回事!”世子夫人看向冯云,一拍桌案,怒意难忍,“若是今日你说不出个什么来,也就别想着再出门,日后更是少不得青灯古佛的陪着。”
屋内守在门口的冯暮雨眉头拧起,看向里面影影绰绰的母亲。
冯云看了眼母亲,目光直视父亲,道:“临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