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满回她:“表演嘛,本来就要演出不同人生啊。”
苏红桃想到什么,转向林思弦这一侧,低声道:“你还记不记得咱们艺考培训的时候,也演过类似一段?”
“姐姐,”林思弦笑了,“我连前天晚上吃了什么都记不太清了,何况这些猴年马月的事儿。”
他当然记得。
培训老师让他们演一个多重人格,是一节很有挑战性的课。而那时候的林思弦,被老师单独拎出来作为范例,在一群学生围起来的圆圈里单独演了三次。
年少之人都怯场,尤其在众目睽睽之下,但林思弦应对得很好。他把这一圈目光想象成摄像机——他迟早会在这么多台摄像机面前的,所以不能慌张,不能局促。
现在的林思弦的确没有这种情绪,因为摄像机在他面前。
谢洛维的紧张并没有缓解,又重来了三条、四条,还是不能达到理想的效果。
他毕竟年轻,性格又直,什么事都表现在脸上,ng多次以后整个人气场明显低了下去,蔫蔫的有些可怜。
宁沛叫了暂停,让他先休息十分钟,找找状态。
“早知道今天还不如去过节。”扶满活动了下双肩,玩笑道。
“又来了,”苏红桃说,“这荒郊野岭的,你去东边那池塘看能不能找只青蛙陪你。”
“要不我打望打望,看看四周有没有跟我相同想法的女演员。”
毕竟太闲,扶满还真环视起来。
电信发了条短信,推送最新的优惠套餐,林思弦正逐字逐句读着,突然听见扶满说:“嗯?陈编怎么来这儿了?”
林思弦手一顿,顺着声线抬头,果然发现陈寄正站在五十米开外的地方。
“他不是不来盯戏吗?”
“我倒是听说”
扶满欲言又止,还是没止住:“我倒是听说一个八卦。”
“八卦?”
“嗯,”扶满说,“我听说陈编跟咱们男一号之间好像有点什么,但我一直没信。”
这句话仿佛有声控效果,林思弦看见谢洛维朝陈寄的方向跑去,他也比陈寄矮上十厘米,仰头跟陈寄说着什么。陈寄背朝他们,无法得见其表情,但谢洛维的情绪有目共睹地随着对话上涨。半分钟之后,谢洛维上前短暂地拥抱了陈寄,没等陈寄有任何动作便转身跑回片场。
“我靠,”扶满不用细思也极恐,“不会是真的吧?”
林思弦笑着反问他:“你听说的时候怎么没信?”
“我以为陈编铁直呢,”扶满说,“不该啊,怎么看他都是这个圈子里咱们异性恋的好兄弟。”
扶满的“兄弟我懂你”从来没对过。
林思弦在心里无声道。陈寄这个人还真是固执而守旧,这么多年来拒吃甜食的口味没变过,冷漠寡言的性格没变过,心上人的类型没变过,讨厌的人也没变过。
第7章 类似的话
“可我爱你。”
“可我是真的很爱你。”
这两句台词听得耳朵生厌。
林思弦在看原著时便记得这几句对白,当时还觉得文字太过简短,不像一些带有暗喻的情话那般让人回味,此刻结合布景和演绎骤然领悟,言语只是情景的修饰,在如此激烈交融的情感中,越利落的表达越能深入人心。
显然谢洛维在跟陈寄交谈之后积极性提升很多,虽然还是重来了很多条,但每条都微有调整,跟女演员对视的眼神逐渐按照剧本描写那般变化,几句被情绪裹挟的嘶吼也不再生硬。
反复的失败终于换来一个成功的cut。此时早已过了饭点,得到宁沛肯定的答复后,谢洛维的助理赶紧去送水和毛巾,在地上躺了一上午的小胖子缓缓诈尸。
林思弦视线若无其事重扫过去,发现陈寄不知何时已经离场。
苏红桃半个钟头前突发腹痛提前回了酒店,而扶满依旧还没从他世界观破碎的冲击中出来:“假如陈编跟男一号在一起的话……这算潜规则吗?”
林思弦听乐了:“谁潜谁?肉体换金钱,他俩谁缺钱?”
扶满:“我缺。”
“潜规则我是提供不了了,”林思弦安慰道,“请你吃顿本土豪华猪肉馄饨吧。”
“思弦,你真好,”扶满很感动,“穷人自有真情在。”
片场附近有一家不大不小的面馆,提供最常见的几种面食,味道平平无奇,换在繁华城市或许无人理睬,但在这里便成为了最具性价比的选择。
可惜两人还没出发这顿情人节午宴就提前告吹。林思弦手机响了,上面是一串没有存进通讯录的号码。
林思弦知道这是谁,因此迟迟没有按下接听,等到电话快要挂断时才拿到耳边:“喂?”
陈寄说的话比他写的台词还言简意赅:“来停车场,最左边的辉腾。”
陈寄要到林思弦的号码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前两次让林思弦替他开车,也是直接来电,等待接通时间十秒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