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问:“八十几岁仲种地?”
骨头都脆了,怎么种?
“唔种都冇得食啊,佢的女儿都唔愿养,也唔俾钱。”
上了高速,车速也快了,七婶开车很稳,一看就系老司机了。
“为什么都不养?”梁昭觉得这种事不会无缘无故,肯定有原因的。
阿喜从后座探头加入聊天,“听我阿妈讲十九奶以前很偏心,只疼是alpha的小女儿,对其他四个女儿都不怎么好,家里的钱也都给了小女儿,指望小女儿给自己养老,没想到小女儿结婚之后就把十九奶从家里赶出来了,不让住,十九奶就只能回村里的老房子住,想去其他女儿那里,也不让进门,就因为偏心得厉害,女儿都不想养。”
这事在村里也传得沸沸扬扬,议论声是褒贬不一,有人觉得十九奶落到今天的下场也活该,谁让她以前偏心眼成那样,也有人认为她的女儿太不孝了,再怎么说养育之恩总是要报的,就算不接十九奶过去住,也要给点钱吧。
“不管怎么讲,十九奶也是她们的老母。”
七婶也有点老旧观念,觉得女儿不养老母亲总归是不孝,会被人说闲话。
梁昭对别人家的事没多大兴趣,搭了两句话就闭口不言忙自己的去了。
她给原身的那位朋友(就是借钱给原身打官司的那位)发消息,问对方认不认识粤西医院的医生。
梁妈肯定要住院的,可没有熟人的话多半要等床位。
“我妈认识医科大二附院的,点啊?你生病了?”朋友哩哩很快回复。
不想让朋友再为自己担心,她赶忙解释:“唔系我,系我阿妈,伤得有点严重,镇上的医生建议来拍片看下有冇伤着器官头骨。”
“点会伤着?”
梁昭犹豫了下,还是选择实话实说,“俾我老母打的。”
原身跟哩哩是同学,对她家的事有一定了解,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后就没有再多问,只说先打个电话问问,晚点给她回复。
从昨天接到三娘的通知到今天,梁昭就处于一种忙碌又紧绷的状态。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能离了婚拿了钱就潇洒离开,原身的执念会迫使她承担这个身份随之带来的责任和麻烦,需要她继续以原身的身份活下去。
在等哩哩回复的空隙,她靠在副驾驶闭上眼睛,有些疲惫的说:“七婶,到服务区了换我来开。”
知道她昨晚连夜从粤东回来,根本没休息,七婶体谅她辛苦,就说:“唔紧要,我经常拉客去粤西,两个多钟头我自己开就得,你睡下啦!”
她都这么说了,梁昭也没再坚持,闭眼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车子已经下了高速,准备进粤西市区。
哩哩也回复了,让她直接去二附院,还推了个名片给她让她加上面这个人。
“我阿妈的朋友,系二附院外科的副主任,我阿妈同她讲好了,你们到那里直接跟她联系就行,她会帮你们安排。”
有熟人好办事,她松了一口气,“多谢,改天请你吃饭。”
“唔使客气,你阿妈的事要紧。”
“我现在到粤西了,刚进市区,等我阿妈检查完身体我就过去稳你,请你吃大餐,再谢谢你阿妈帮忙。”
加上哩哩阿妈的这位医生朋友,梁昭先是客套一番才进入正题,对方也爽快,她们到二附院门口下了车就有人抬着担架来接梁妈。
旁边还有不少来看病的人和陪同的家属,看到梁妈鼻青脸肿到处都是伤,以为是出车祸了。
挂号、检查、住院这些一通忙下来把人累得够呛,有些检查要明天才能出结果,现在也说不好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但常规的几项检查医生看了都说不怎么好,梁昭就更担心。
“你妈妈之前做过体检没有?”医生问。
梁昭摇头,原身的记忆里没有,以梁妈怕花钱的心态来说应该也是没有查过。
“你也不用太担心,”医生安慰说,“目前来看没什么大问题,你妈妈在家经常要干活的吧?人年纪上来了,太劳累肯定是不行的,她伤过腰,这一看就是没到医院看过治过,在老家找人随便按两下敷点土方子就过去了,是的吧?都拖成顽疾了。”
医生每天看那么多患者,都知道这些年纪大点的人是怎么回事,小病不重视,又怕花钱,拖到最后就成大病。
等医生开好了单子梁昭才出来,阿喜还等在外面,七婶在病房陪梁妈,也多亏了她们帮忙梁昭才不至于太忙乱。
眼看都下午四点多了,几个人都没吃饭。
留七婶在这,梁昭带阿喜到附近打包了些吃的,还在酒店开了三个房间。
七婶和阿喜帮了不少忙,尤其是阿喜,昨天熬了一宿,总不能让她跟七婶连夜开车回鹤岭村。
她自己也需要休息。
她把其中一间房的房卡给阿喜,“这两天真是麻烦你了,现在也忙得差不多了,医院那边有我照顾就行,你也累了,吃的拿上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