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车啊?”有人问驾驶座的梁昭。
梁昭很少回村,尤其是结婚之后,村里人跟她也不熟,如果不是她跟梁妈长得像,村里人也认不出她是谁。
梁昭没说话,是梁妈替她说的,“系啊,新车,阿昭自己买的。”
几个oga也很会提供情绪价值,都笑着夸梁昭——
“阿昭有本事喔,稳得大钱。”
“你阿妈好福气啊,你知道孝顺。”
只字不提她离婚的事,也不说梁母被关鸡笼的事。
梁妈脸上的笑容灿烂如花,当妈的都喜欢听别人夸自己的孩子。
以前梁昭不回家,也很少往家里打电话,梁妈都不清楚她的情况,也只见过褚絮两面,知道对方有钱。
梁妈想见两个宝贝孙女都要经过褚絮同意,褚絮又不情愿宝宝贝贝跟原身的家人有接触,嫌梁家穷。
以至于梁妈也很少跟村里人说梁昭,自然也听不到别人夸梁昭,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夸,只能呵呵两句她嫁得的alpha有钱。
可有钱有咩用,还不是包二奶。
“我带我阿妈返屋企先,阿姨婶婶们得闲就上我家食饭啊。”再聊下去都不用回家了,梁昭从驾驶座转过身来笑着打断。
“得啦得啦,你们先返屋啦!”
几人退到路边让车子过去,看着车屁股消失在村路的拐弯处。
其中一人才说:“米粉婆真系恶啊,腿都打断了。”
她们跟梁妈关系好,相约着明日提两只鸡上门探望,顺便帮梁昭撑撑腰。
听说她离婚之后要带孩子回村住,梁母那衰东西肯定又要闹,她们过去看看,有事还能帮把手。
。
车子停在屋门口的水泥坪地上,梁昭下车从后备箱拿出轮椅。
老屋的大门挂了一把大锁,梁母又不知上哪去了。
梁妈身上也没带钥匙,“给你老母打电话让她返来开门。”
梁昭在通讯录翻找了半天才找到梁母的电话,打过去没人接,再打就提示无法接通。
“等她返来开,黄花菜都凉了。”
大门的锁头是以前的旧锁,实心的大铜锁,十来斤重,用了几十年也没坏。
这种锁一般锁匠开不了,硬砸也费事,梁昭才没那么傻嘿。
她打电话给阿喜,“你家有梯子吗?”
阿喜正在家里剥龙眼壳,“梯子?有啊,你要做咩啊?”
“我老母不在家,门锁了进不去,我妈也没带钥匙,我想借把梯子爬进去拿钥匙。”
“你返村啦?”
“刚到。”
阿喜立马站起来往外跑,“你等阵啊,我马上拿过去。”
晒龙眼的簸箕被她不小心撞倒,龙眼掉了一地,差点被她阿妈抡扁担给一顿。
“你系吗喽咩?!蹿这么快,溜鸡啊!”她阿妈在后面骂。
可门口哪还有阿喜的身影,早蹿没影了。
等了不到五分钟梁昭就看到阿喜扛着一架竹梯跑过来。
“你返来点唔提前同我讲一声啊。”阿喜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把梯子斜着架到墙上。
试了试稳定度冇问题她就想自己爬上去。
梁昭拎住衣领将她往后扯,“你老实站一边去,我来。”
“你得唔得啊?”阿喜对她不太放心。
梁昭手长脚长,眨眼工夫就爬了四五梯,还继续往上。
“只要你家梯子冇问题,我就冇问题。”
阿喜立马说:“呸呸呸!唔讲这种衰话,不吉利。”
梁昭尊重她的封建迷信,收声爬到顶,坐在屋顶上把梯子弄到背面再爬下去。
备用钥匙放在堂屋的柜子里,梁昭找到后又顺着梯子爬到屋顶把钥匙丢给阿喜,让她帮忙打开锁。
阿喜开了门,又把梁妈给推了进来。
梁昭顺梯子爬下来。
“小心点啊。”梁妈在底下看着都心惊胆战。
双脚落地,梁昭拍拍手上的灰,“妈,我先把外面的东西拿进来。”
见她好好的没摔着,梁妈才放下心,“去吧去吧,唔使管我。”
“东西多吗?我帮你拿。”阿喜跟着一块出去。
住院一个多星期,梁昭还给梁妈添了好几身新衣服和换洗的内衣内裤。
还有没用完的洗漱用品,她本来要丢掉的,梁妈心疼花出去的钱,说什么都让她收拾起来带回家。
还有一些是宝宝贝贝的衣服,那天在褚絮家,蔡姨帮着收拾了两大箱,已经是把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了。
剩下的东西就打包发快递,估计这两天也到了,她还要去镇上的代收点拿。
梁妈的卧室在一楼,从原身的记忆里梁昭得知她和梁母一直都是分开睡的,梁母的房间在二楼,朝向和视野最好的那间。
原身的房间也在二楼,不过是角落最小的那间,窗外还有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