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倌们面色为难的上前一步道:“这位好姐姐,不若你们再坐在这里留会?若是你们这么快便离开,对我们的名声可能不太好……”
眼见流筝的冷眼就要甩来,小倌们忙后退一步,抹去额角冷汗:“不过你们放心,我们是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真的,就喝酒,喝酒尽兴……”
流筝皱眉,“不用……”
“你还想对她们做什么?”
一道冷沉的嗓音忽然响起。
流筝愣了下,抿了抿唇,没有第一时间抬头。
直到那道身影走到她面前,绣着金丝的玄色长靴映入眼底,随之响起的那道嗓音,不疾不徐,“流筝姑娘,我找了你许久。”
流筝硬着头皮抬眼,撞入一双冷漠到极点的双眼,眸底黑沉沉一片,没有一丝情绪,平日里在她面前的温和尽数敛去了。
他缓缓勾唇,笑意不及眼底,“却没想到,原来你在这里。”
流筝张了张嘴,正思考着怎么解释这件事,余光瞥见他身后的男人上前一步,抬手就要从她手中夺过柳戚戚,流筝冷下眼神,将人往自己身后扯了扯。
“你要做什么?”
陆疏屿没理会这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流筝身后醉醺醺的女人,咬牙切齿:“你居然在这,你怎么敢出现在这种感觉地方?”
他视线往周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倌上一瞥,眼神冷得要结冰,一字一句从齿缝中蹦出来:“柳戚戚,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解释?”
柳戚戚听到熟悉的声音,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身影,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她笑了笑,踉踉跄跄往旁边走了几步,一把搂住离得最近的一个小倌,“你说我啊?哦,来玩啊,怎么,就许你们男人逛烟花柳巷,我们女子就不行?今日一来,才得以领会你们的乐趣,真是不错……”
“柳戚戚,”陆疏屿气得眼尾晕染开红意,眼神死死盯在她搂着小倌的手臂上,“你给我把手松开。”
柳戚戚不以为意,撇了撇嘴,“你让我松我就送,你凭什么?你是我的谁啊?”
陆疏屿额角青筋绷紧,抬步走上前,一把将人扯进怀里。
柳戚戚喝醉了酒,身子一点力气也无,拳脚相向都不能让他松开手,被气笑了,扭头便对流筝道:“流筝,帮我砍了这个狗男人的手臂!”
流筝拉住柳戚戚的另一只手臂,丝毫不退让,冷眸对上陆疏屿的双眼,嗓音也冷,“原来,你就是当年那个让她伤到性命垂危的人。”
陆疏屿抬手的动作一顿,眼尾缓慢地抬起,盯着她,仿佛没听懂这话中的意思,“你说什么?”
他面上一丝情绪也无,重复着那句话,“伤到性命垂危?”
“……什么时候的事?”
流筝轻轻挑了下眉,看向他怀中装死的柳戚戚,“柳戚戚,别装死,你今日若是真的不想跟他走,我现在就卸了他的手脚。”
流筝嗓音轻慢,眼中情绪很淡,“正好,三年前你性命垂危生死不明,这些年吃了那么多苦头,也是时候从他身上讨回来了。”
陆疏屿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眸中满是风雨欲来的阴沉:“什么时候的事?”
柳戚戚捂了把脸,总算清醒了些许:“……流筝,你先跟你那位回去吧,我的事情,我自己来解决。”
流筝看着她的背影,点头:“好,若是处理不了,第一时间告知我。”
陆疏屿被她看得浑身泛凉,眼角微抽,扭头对谢修珩道:“……拜托,她的眼神看上去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你不管管?”
谢修珩面色浅淡:“她若真的要,我替她动手。”
“……”
陆疏屿直接将怀中的人一搂,动作利索地转身离开。
房间安静下来,周围的小倌们看出几人的身份和关系都非等闲,趁着门打开便一哄而散了。
一片安静中,谢修珩看了眼面前站着的女子,视线落在她冷淡白净的面上,“没有喝醉?”
流筝摇头:“我不会喝醉。”
“挺好,”谢修珩点头,嗓音轻缓,“没醉,那就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