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是什么情况?亲妈不待见自己的儿子?做父母的偏心某一个孩子这她相信,但绝不会这么赶尽杀绝吧?再说了,这个儿子可是给她挣下了拿钱都买不来的名声的,搁别人家还不把这孩子捧在手心里啊!更别说自从上官老将军病了后,皇上爱屋及乌,不但封了个武昌伯过去,还格外恩典上官云飞随皇子行走。虽然这也可能算是贤妃的功劳,但不可否认,若是没有上官云遥,别说赏赐了,只怕就三皇子秦煦失掉的那个胳膊,建元帝也不可能轻易放过。毕竟,保护皇子是上官云鹏和上官云霄两人的职责。
就算撇开这些都不算,上官将军府,现在的武昌伯府那一大笔开销总是云遥在撑着的吧?上官老将军病倒后,府里的田庄铺子在“家鼠”的搬弄下已经所剩无几。上官夫人自己又不是个能干的,只能死守着些薄产过日子,已经是捉襟见肘了,哪里还能给两个吃银子的大神见天的野山人参续命,不都是云遥东抠一点西省一点的,外加疯了一样的拼命赚钱才勉强维持的?就是这样,云遥也没吭半个不字,更别说往自己身上捞点子什么了!这样的一个男人,这样的一个孩子,晚亭不知道上官夫人怎么就能狠的下心来,驳斥也就罢了,竟然还生生的诅咒起来!
晚亭想的心里不好受,饭也吃不下去了,推开碗道:“备车,传给前头知道,我要去一趟紫衣侯府。”青莲忙道:“这个时候姑娘去怕是会惹闲话。正打紧说是因为姑娘说亲的事呢,姑娘此时去侯府岂不是落人口实?”晚亭正为云遥难过,哪里还能听的进去?着急道:“什么咸话淡话的,那起子小人要嚼舌头,凭你再循规蹈矩也是能找出话来说的!再说我又不是没被人嚼过舌头,还怕什么?”执意要去。
青蜂青蜓在一旁听了暗为云遥高兴,心道:“难怪主子这么多名门闺秀,单单只喜欢姑娘,果然姑娘是个真性情的人,主子果然好眼力!”听青莲说的话也有理,虽然是巴望着晚亭能立刻去,但也不能不考虑外人的蜚短流长。青蜂便道:“不如姑娘让我去吧,一来替姑娘看看侯爷如今怎样了,二来也免得真有什么小人说姑娘的不是,三来,也全了一个义字。姑娘你看如何?”青莲忙道好,还说:“如此也不枉了侯爷对姑娘素日的照拂,若是因为探望反叫姑娘你受了委屈,可教侯爷心里怎么过得去呢?那竟不是好心,竟成了坏事了!”
晚亭承认青蜂说的有理,也明白青莲真的是一片为自己的真心,虽说是个丫头,但能为主子想到这些也着实是个好的,自己以后倒是要好好待她,将来给她一个好归宿才是。
只是说一千道一万,今儿这趟却非得自己走不成!不光是探望慰问,更重要的是,在此当口,只怕任何人都不及自己亲自过去能安慰云遥!两人才互通了心意,云遥又是因为要求娶自己才受到的打击,若自己此时只一味的怕人说闲话,只怕云遥的心会更冷三分!什么叫“真情”?真情便是有困难时两个人也要并肩而行。
众丫头见劝阻不住,只得先一面拖延时间一面忙派人去回老爷夫人去。
正忙乱着,南宫铉和萧墨笛已经快步过来了。众人这才暗松了一口气。
“这么忙乱,亭儿这是要去哪里?”萧墨笛慈爱地帮晚亭拢了拢有些散乱的发丝问道。晚亭也不回避,直接就说了要去紫衣侯府探望云遥。
“亭儿啊,”萧墨笛叹了口气道:“娘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娘也知道云遥那孩子确实可怜。可是亭儿你毕竟是个待字闺中的女孩儿,这般去了,将来你的终身可如何是好?娘并不是说不相信云遥,可毕竟眼下你们还是未定下的,总要避忌点好。真不放心,外头遣个人去也就是了。“萧墨笛说的苦口婆心,晚亭却心焦如焚。
但她也明白萧墨笛是为了爱护她才这么劝她的,这不是对待青莲丫头她们,却是不能独断专行的。看来也只有把话说明,以情动之以理劝之方能奏效。况且她相信,南宫铉不是个迂腐的人,只从他上次给玉玲珑和沈笑举办婚礼就能看出,南宫铉实在是个重情义的好汉子!萧墨笛又是个尊重丈夫的,南宫铉若同意了,萧墨笛只怕就无话了。因此,只要打动了南宫铉,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想到这里,晚亭便搀了萧墨笛和南宫铉坐下,又吩咐沏好茶来吃,一面亲手奉了茶一面赔笑道:“父亲母亲,是孩儿急切了些,是孩儿的错。”南宫铉哼了一声:“你也有知道错的时候?当真稀奇!”
晚亭撅嘴道:“爹爹暂且不要生气,先请听我把话说完。”南宫铉道:“你说!我倒要看你是不是能说出个花儿来!”
晚亭站起来规规矩矩地向两人行了一礼,才说道:“这天下做父母的都是为了儿女,宁可自己苦一些也要让自己的儿女吃饱穿暖,这是圣人也夸赞的父母之爱,所以才有可怜天下父母心一说。父母既慈,做儿女的也应当懂得反哺之恩,这样才能叫做天伦。可如今侯爷一片真心行了反哺跪乳之恩,上官夫人却毫不领情,反而声声痛骂,诅咒侯爷去死。试问天底下有谁能受此责难而不心如刀绞?只怕是心如死灰也是可能。这天下原本最亲最能为他遮挡风雨的母亲都如此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