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觉得不该帮别人,而是觉得不该提“家世”、“背景”。
大概是以前在父母、亲长的面前装得太辛苦,以至于在别的地方发作起来,会显得非常出格。
“小孩子嘛,有脾气很正常,我那时候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陈驰笑了一声:“我知道,姐姐,你那时候很凶,很野,总是穿得很少,看起来那么漂亮,可是扯起嗓门骂人的时候,能把我们街上那些喜欢说三道四、讲话难听的老阿姨、老叔叔都镇住。”
姜幸雨悄悄脸红:“你见过啊!我那时候是凶了点……没吓到你吧?”
“没有,我很感激,姐姐,那时候愿意为我和妈妈说话的人很少,你是其中一个,那时候如果有人问我什么是勇敢的人,我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你。”
“那还有谁帮你们?让我想想……是不是甜品店的大叔?你做甜品的手艺,就是在那个大叔的店里学的吧?”
“嗯,是他,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那他后来去哪儿了?你们还有联系吗?我记得那家店没开多久,我大学快毕业的时候,店就已经关门了。”
“他过世了,胃癌,就在我十四岁,姐姐你二十四岁的时候。”
姜幸雨忽然失语。
“你的吉他,是那个大叔送给你的吧?”
“对,他看我有兴趣,所以送了我一把吉他,那时候,他已经感觉到身体不舒服了,但是一直没有去医院,我年纪小,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却不太明白……不过,他一直告诉我,他的人生没什么遗憾,也没什么牵挂,干干净净走就很好。我那时候不是很明白,直到后来我妈妈去世的时候,忽然就明白了。”
姜幸雨忍不住用力抱了抱他。
陈驰没有要伤感的意思,很快又转了话锋:“后来第一次去w面试的时候要才艺表演,我就弹唱了一首歌,要不是因为学过几天吉他,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还能表演什么。所以,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虽然原生家庭不是那么好,但后来走的每一步都很顺利,不管是是事业,还是感情。”
他说完,一下翻了个身压住姜幸雨,情难自禁地亲了亲。
这一晚上,他睡得很浅,隔两三个小时就醒一回,迷迷糊糊间,都是下意识摸身边的人,等摸到脸,还要亲一亲,才会继续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姜幸雨仍坐陈驰的车去了拍摄现场。
开工时间很早,为了下午直接赶去棚内,上午的任务有些重,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看起来比昨天要繁忙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