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掌控着对视间,冯意柠看到男人目光逡巡般扫过她,冷感嗓音格外的沉。
“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就等于再说一遍就完了。
冯意柠深深明白此时受制于人,只能很乖很怂地说:“好晕,忘了。”
酒劲上来,脑袋昏昏沉沉的,冯意柠感觉上下眼皮都快黏在一起,往前倒去。
几缕乌黑发丝落下,微蹭过脖颈,那股身上的淡淡茉莉香气,直往鼻腔里钻。
“同样招数,第二遍也不会管用。”
没有用招数……是真的好晕好困,可来不及开口解释的冯意柠,只想贪恋地蜷进身前这片温热中。
直到意识迷蒙间,仿佛听到耳畔隔着磨砂玻璃般的一声。
“冯意柠?”
……
冯意柠醒来的时候,一时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从大床上起身,还一时没稳住地栽倒了回去。
缓了好一会,冯意柠感觉脑袋像是被一辆卡车碾过,总算是想起了昨晚是组里的庆功宴。
但是记忆却断在了在酒局的时候。
也正是因为未知的可能性,才最让人感到恐惧,冯意柠脑海里瞬间冒出很多想法,她怎么回家的?
昨晚有没有……冯意柠掀开被子,发现竟然穿着身杏色睡裙。?
她的衣服谁给换的?
传来门板被叩了叩的声音。
冯意柠抬眼。
裴时叙站在门边,口吻淡淡:“醒了,就起来吃饭。”
顶着半明半暗的光线,男人朝她瞥来,冯意柠心中有种说不准的感觉,佯装平静地把手指从掀开的睡裙挪开。
胃里确实是有些空,她按耐下心中的骇浪,缓缓起身。
洗漱完的冯意柠,坐在餐桌旁,心想也就是仗着是第二天周末,酒局才会那么的肆无忌惮,毕竟加班加点这么些天,也是有意想让组员们好好放松一下。
结果没想到把自己栽进去了。
早餐午餐一起吃,很合她一贯的口味,只是平常最爱的牛仔骨、皮蛋瘦肉粥、腐皮卷和菠萝包,都变得有些无味了。
大致填饱了肚子,冯意柠起身,卓姨刚把插花摆到露台上,看到连忙说:“太太,我来收拾就行。”
卓姨不常住在这,就是每周五会住一晚上,单独的房间在
走廊角落里,跟这边离得远,一般听不着动静。
冯意柠眼下也只能朝她打听消息:“昨晚是阿叙送我回来的吗?”
“是啊。”卓姨说,“正巧我昨晚住下,裴总来敲门,说是临时有工作要处理,让我来照看会,太太喝醉了,又睡过去了,卸妆是我来的,中途太太醒了一次,洗漱的时候我就在外头等着,后面又犯起困,是裴总来把太太抱回房间的。”
冯意柠面上不显,心里却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酒后乱。性。
卓姨还在说:“说起来,裴总看着不知人暖,也就是对太太很有耐心。”
耐心,冯意柠一时竟不能把这个词跟裴时叙联系到一起,心想,这男人的演技还是太敬业了。
冯意柠问:“那我昨晚是不是很闹?”
卓姨说:“那倒没有。”
冯意柠还没来得及再松口气。
又听到卓姨说:“我出门的时候,太太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后来醒来犯困,也就是格外黏裴总而已。”
那就是之前的事儿不知道。
她还格外黏裴时叙。
格、外、黏。
好可怕的三个字。
冯意柠瞬间想起一些不好的记忆,她上次是控诉男人不敢亲她,这次难道又做了什么敢大包天的黑历史?
正在此时,冯意柠听到脚步声,循声抬眸望去,男人身着挺括的黑色衬衫,顶上两颗纽扣没系,冷白喉结和锁骨分明。
卓姨笑道:“看来裴总忙完了,太太刚用完餐,我这会正好要走。”
冯意柠心里一咯噔,这偌大的家里,岂不是只剩下她和男人独处。
裴时叙说:“慢走。”
冯意柠眼睁睁看着卓姨走开,又看到男人无动于衷地移开目光。
不妙。
冯意柠从格外冷淡的这眼里,得到很不妙的讯息。
冯意柠缓缓走到沙发边,特意跟男人坐的隔开了距离。
被迫宣判死刑这事儿太可怕,主动承认错误显然不现实,她完全不记得,可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以男人的性子,越是没反应,就越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冯意柠选择率先摆出主动愿意负责错误的态度。
要不要主动问?冯意柠还在想着,突然瞥到:“那是我的手机吗?怎么在这里?”
裴时叙说:“昨晚关机了。”
怪不得一大早找不到手机,冯意柠起身拿过手机,发现充满电了,说了声“谢谢”,边解锁手机。
发现页面竟然停留在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