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流地接了话茬:“嘴疼。”
“我的错。”
不然呢。
“……嗯。”
第23章
如果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秦天纵怀里不动弹, 可能就要躺到晨光微熹为止,季月槐怀疑自己那时候,整个人可能都要泡浮囊了。
不过, 这种情况是不会发生的。
因为, 季月槐的指尖已经堪堪触到了发带的下缘。
它被随意地挂在屏风上,风一吹就滑落下一小截, 风一吹就滑落下一小截,就这样一截一截地滑落到地面。
季月槐仰头瞄了眼秦天纵——眉头舒展双目闭阖,嘴角扬起极其微小的弧度,防备心看起来几乎没有。
于是,季月槐心一横, 猛地攀住了秦天纵的肩头, 将他整个脑袋往自己的胸口一压, 趁他懵圈的间隙,伸长胳膊勾到了自己的发带。
自此,攻守之势异也。
白绸如灵蛇出洞, 迅速地缠上秦天纵的四肢,丝滑地游过他的腰腹, 将他双手反绑,牢牢地捆在了苍松上。
季月槐手上没使劲, 但只是轻拉绸缎末端, 秦天纵就不由自主地往后仰, 后背紧贴在粗糙的树皮上。
胸口的肌肤刺刺的痛——方才扑的太猛, 秦天纵的犬牙来不及收,一下子啃在了锁骨下方。
但季月槐现在急于树立威严,无心处理这些小痛小痒。
他强撑出气定神闲的模样,披上外袍, 踱步至松下。
“……季月槐。”
秦天纵声音低低的,其中暗藏的汹涌情愫却叫人难以招架。
他的眼型很好看,狭长而深邃,可此时他的上眼睑微微下垂,遮住了点瞳孔,显得有些阴沉。
季月槐被这种猛兽觅食般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但也仅仅是一瞬。
毕竟,猛兽被捆的严严实实时,再有威胁和侵略性,还不是要任人宰割?
季月槐好整以暇地蹲下,俯视着秦司首生的很俊的臭脸。
“嘘。”
季月槐伸出食指,虚虚地悬在半空。
“秦司首,我是真的有事情跟你讲。”
秦天纵的喉结滚动,眸光暗了暗。
“……”
季月槐拢了拢里衣,诚恳道:
“第一,我有些事儿尚还瞒着你,抱歉。但现在还不能向你和盘托出,因为我,不想把你……拖下水。”
越说声音越轻,季月槐心中有愧,只得将嗓音放柔,像哄小孩儿似的问秦天纵。
“但是,我跟你保证,以后会告诉你的,好不好?”
秦天纵沉默半晌,看起来很吃这一套,面无表情地乖乖地颔首。
“第二,我不会逃走的。若是走,必定会当面告知你。”
季月槐晃了晃手腕,道:“所以,今后别再用手铐了,可不可以?”
秦天纵继续点头。
季月槐长舒一口气,他不好意思地长发拨至身后——方才没留神,滴下的水珠持续地砸在秦天纵的锁骨上方,都已蓄成了小水洼。
“还有就是,下次……不要这样了。”
“哪样?”
秦天纵问的语气相当平静,听起来像真的不知所谓,欲求甚解。
季月槐手上稍稍用力,蹙眉道:“你说呢?”
二人沉默着眼瞪眼半晌,秦天纵还是先屈服了,他继续展现求知欲:
“那下下次呢。”
“也不行。”
季月槐不假思索地回答,很快补充了一句:“下下下次也不行。”
秦天纵垂下眼帘,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季月槐这才罢手,他起身欲松绑,却发现秦天纵不知何时别开了脸。
刚欲问他怎么了,季月槐却注意到,秦天纵的呼吸粗重且急促。
“劳驾。”秦天纵闭着眼道,“浴衣递给我。”
结束后,季月槐关上门栓,呆呆地倚门站了很久,才勉强缓过神。
他慢慢地靠门蹲下,只觉心跳声震耳欲聋,几乎要从胸膛内跳出来,蹦到窗外去。
季月槐用手指抹了下唇,发现已经肿了,且肿的不是很美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