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眠生坚定的眼神,傅维也是无奈叹了口气,摇摇头,说:“你现在喜欢上的只是顾成,不是方鹤,他们两个人是不一样的。”
林眠生皱眉问道:“他们难道不都是同一个人吗?”
傅维动作一顿,看着林眠生的眼神有些复杂。
林眠生笑了下,继续说:“我喜欢的到底是哪一个人我现在还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只要我一直往前走,就能知道这个答案了。”
不等傅维说话,林眠生又笑了起来,说:“傅导,今晚我们是要拍,周童和顾成的第一次床戏吗?”
傅维很不想说是,但最开始确实是这么安排的,便也只得无奈点头,但他还是有些担心,担心林眠生陷得更深……也担心方鹤。他太了解方鹤了,在方鹤还在演配角的时候,他就认识方鹤了。
上了车后,林眠生几乎是有些虚脱地摊在座椅上,别看他刚刚说得有多义正言辞,实际上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直到现在,他的手都是抖的。今天他甚至都不敢正眼看方鹤,更不敢跟他说话,也就只有在拍戏的时候,他才能将自己代入周童,去一遍遍地让方鹤亲他。
“真该死啊你。”林眠生嘲笑自己。
林眠生按住还在发抖的左手,压在屁股下面,对前面开车的小刘说:“直接送我回酒店吧,晚饭你随便买点东西给我送上来就行。”
小刘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林眠生,说:“还是减肥餐吗?”
林眠生看着还在颤抖的脚,无奈地道:“对。”
第16章
夜里,十二点。
周童家的院子里还种了棵梨子树,也不知道是哪个品种的梨,看着不大,吃起来还挺甜。往年都是周爸爸问隔壁借了梯子爬上去摘的,但今年夏天风大,一到夜里,外面就呼呼地刮起了风,将树上的梨子都给吹掉了下来。
林眠生抬头看着这棵梨子树,不由得问道:“有这么夸张吗?被风吹一下就会掉下来?”
傅维听到这话笑了起来,说:“这棵树上的梨子已经熟透了,稍微有点外力就会自己掉下来,今晚正好风大,到时候再用鼓风机这么一吹,就差不多了。”
林眠生将额头上被风吹乱的刘海往耳朵后面带,突然发现,这段时间他的头发似乎长长了很多。
这场戏连接着下午那场在苞米地里的亲吻戏,林眠生现在还是不敢去找方鹤,他很紧张,也很害怕,毕竟他的心思已经完完全全地摆在了明面上。他不知道方鹤是怎么想的,但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被拒绝,索性也就不去找他,就不用听到那些让人伤心的话。
傅维跟林眠生说:“一会旁边的大灯我会让人关掉,只留这种小灯,场上会比较黑,你注意一下站位。”
林眠生点头听着,眼神不由自主地往方鹤那儿瞥。
傅维将林眠生的小动作看在眼底,抽了口烟,继续道:“这会儿周童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他是不太能克制得住自己的,所以他敢在父母眼皮子底下去亲顾成。”
林眠生翻了下手上的剧本,问道:“但是这样会很危险,他不怕被父母发现吗?”
傅维摇了摇头,说:“怕,也不怕。”
林眠生这边还没想明白,傅维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道:“去吧,跟着自己的感觉来。”
后半句话傅维没说,但林眠生也明白。现在,他就是周童。
夜里,外面突然刮起了风,风呼呼地吹着,将窗户吹得啪啪响。
周童被声音惊醒,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关窗户,他上半身穿了件宽松的白色汗衫,下半身只有一条柔软的四角内裤,两条修长白皙的腿明晃晃地暴露在外面,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瘦。
这时,妈妈拎着篮子跑到周童房门口喊他,夜里风太大,把梨子都从树上吹掉下来了,他们怕有人来偷,便拉着周童去外面捡梨子。
隔壁房的顾成也被吵醒,妈妈给他也拿了个篮子,让他一起帮帮忙。周童看了眼顾成,想到下午两人在田里做的事,用手背靠了靠脸,也跟着跑了出去。
估计是要下雨,外面风特别大,周童刚出门就感觉自己要被风给吹跑了,树上的梨子正噼噼啪啪地往下掉,周童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天空,抿了抿唇,蹲下来捡起了梨子。
梨子树很大,今年结的果子也特别多,往往是这边掉的刚捡起来,那边又掉了一个下来。
周童将面前的梨子捡起来,转头看向顾成的方向,天太黑,他看不清顾成脸上的表情,只看到了顾成忙碌的动作。他又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爸妈,吞了口口水。
这时爸爸在那边喊了声什么,周童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见爸爸又换了个地方捡,这才松了口气。他借着捡梨子的动作悄悄往顾成那边靠,在确认爸妈没有往这里看之后,突然抓住顾成的衣角,然后在顾成疑惑转身看过来的时候直接踮起脚尖亲了上去。
只是这么贴了一下,又迅速缩了回去。
通红的脸颊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凌乱的碎发被风胡乱地吹在脸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