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很久。
直到乌金彻底坠落,远处山峦宛如黑暗巨兽。
刹那间,松下雾灯亮起来,囚在树稍中。
那人似乎没注意到她。
他垂着睫,语气吊儿郎当的,似乎要把她的所有便宜占够。
他只看着近在咫尺的松鼠。
裴京聿笑了,瞧着小小的阴影:“带上你的小坚果走啊。还回来做什么,不怕我把你玩死吗。”
裴京聿哼笑了一下,他懒怠起身,垂手站定。
山寺白雾灯的光晕下。
他的轮廓匿在薄光中,神性到近乎不闻世俗。
男人冷冽苍白,眉眼乌黑。
他把手揣进裤袋,继续说:“我呢,也没多喜欢当主人。”
裴京聿咬着未燃的干燥烟草:“只是揣测过,某人最擅长见色起意,所以就陪着玩玩。”
他轮廓暧昧,说话很冷淡,“后来,坚果输没了。”
男人语气淡得像一汪湖泊:“我简直怙恶不悛,输得尽兴,想要把一切赔进去。”
四周寂寥,虫鸣声都消失了。
裴京聿像半轮寂白的月,明亮又晦暗。
他溺在松树的阴影处,静静地望向远处:“不是说好再也不见吗。”
姜嘉茉像被他灌了迷魂汤一样,朝圣般虔诚地走近。
她的的影子垂落在松树下,沉沉的,孤零零的,依偎在他的脚畔。
她好想,住进他眼睛里去。
她嗅到了他身上冷寂的白檀木气息,辛辣又苦涩。
她简直要被这种又烈又傲,只属于他的味道,呛得掉眼泪。
裴京聿转身,往禅房里走。
檐角的经幡飘飘摇摇。
他恍若没看到她。
姜嘉茉心尖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