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才翻了几页的书。
本就看不进去。
他站了起来,从怀夕怀夕把小猫奴提了起来,又放到地上,表情似闪过一丝嫌弃。
毛茸茸的东西,不知道她为何这般喜欢。
“陪我下盘棋?”见怀夕又想蹲下,宋承云立马说道。
果然,怀夕止住动作,笑着说道:“好”
坐到窗边榻上,放好棋盘,照例是猜子定黑白。
不过这次怀夕没耍赖,猜了双数,果然是对的。
这次她选了黑子。
执黑先行。
她执子落在天元处。
不知是宋承云故意放水,还是他本就有些心不在焉,这盘棋下得很是胶着。
但怀夕显然不察,多次不敌哥哥,这次能在他手上走了那么多个回合,她很是投入在棋局中。
不知道第几次,宋承云又在等待间隙抬眸看怀夕。
除了昨日,这是他第一次见妹妹穿正红色的衣裙。
正如刚刚在屋内回答的一样,很好看。
典雅的正红色淡去了两份稚嫩,却为她平添了几分娇媚。
红衣墨发,柳眉弯弯,眸若春水,盘起发后更显脖颈细长,肌肤胜雪。
读圣贤书多年,他一向认为,君子应不为五色所眩,不为声色所迷。
可眼下,他想不出任何比这更美的场景。
不,不止是眼下。
从昨夜到现在,自己便一直像踩在浮冰上一样,明知再走下去就是万丈
深渊,可他还是一步一步,放纵自己越陷越深
怀夕落子已经好一会,见宋承云许久没有动作,从棋盘上抬起头。
“哥哥?”
宋承云目光虚虚落在她脸上,仿佛隔了一层薄雾,直到怀夕轻唤他一声,他才蓦然回神一般。
“嗯?”
“到你了。”怀夕说道。
“哦。”
宋承云从棋娄里捻起一枚白子,无须思考一般,直接落下。
怀夕皱了皱眉,原本想责怪哥哥不要放水,可垂眸一看,哥哥这招,又把她挟制住了。
原本以为看到胜算,不想又被逼得只能防守,怀夕的胜负欲罕见地被挑起来,又开始埋头认真推演起来。
宋承云见状,弯了弯嘴角,忽然觉得,她喜欢那只小猫奴,似乎情有可原。
都是动不动就炸毛,又悄无声息地平和下来
怀夕的棋是宋承云一手教的,不过她平日爱看棋籍,杂七杂八的门类都看,所以下棋的招式比之宋承云这个师傅更诡谲多变一些。
但弟子到底是很难超越师傅的,况且,师傅的应变能力一绝,怀夕最后还是输了几子。
不过比之平时,这次算是势均力敌,下得也算酣畅淋漓,所以即使输了,怀夕脸上还是兴致勃勃。
“再来一盘?”怀夕眼神晶亮,问道。
宋承云端起一旁的茶壶,斟满一杯茶放到离她手指一寸远处,“已到午时了。”
“这么晚了?”才下了一盘棋,怎么又到用膳的时间了。
话音刚落,怀夕便有些后悔,还不是自己睡到日上三竿,用早膳时就已是巳时了
原本以为哥哥在旁边,她定然睡不好,没曾想,反而睡得更香
怀夕抿了抿茶水,脸颊隐隐浮起一层薄红,难得挤出一个略显局促的笑,“那午后再下吧,先用膳。”
“好。”宋承云柔声应道。
用过午膳后,怀夕困意很快就上来了。
宋承云见她打了个哈欠,放下筷子,道:“走一圈再回去吧。”
吃完就躺下,怕她积食。
怀夕说好。
原本有些困意,可一出到回廊,被冷风一吹,瞌睡虫立刻又躲起来了。
两人在回廊里走了几圈,又走到怀夕院前时,宋承云停住脚步:“进去吧。”
“哥哥不进去吗?”怀夕转过头看他,下意识问道。
“嗯,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一如既往平静地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