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舟淡淡嗯了一声,随后就看着许乐芙褪去鞋袜小心翼翼地越过他爬上了床。
许乐芙爬到了床的里侧,尽可能地远离谢北舟。
早晨在谢北舟怀中醒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更何况他现在身上有伤,万一自己睡觉不老实,压到谢北舟的伤口就罪过了。
谢北舟看到几乎要把自己贴在墙面上的许乐芙,眉心一跳,开口道:“你”
许乐芙以为他是要叮嘱自己,于是抢着说道:“王爷放心,您是病人,妾一定会照顾好您,今日睡觉妾保证不乱动,不会压到你的。”
说完她把床上唯一一床被子摊开瞧了瞧,好在这床被子够大,即便两人离得远了些也是够盖的。
于是许乐芙将被子轻轻盖在了两人身上,随后闭目躺了下去。
劳累了一整天,是该好好休息了。
睡意很快涌来,可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动,随后是被子被掀开的声音。
许乐芙睡眼朦胧地支起了身子,朝着谢北舟问道:“王爷您要去干什么?”
谢北舟没有回应,空气似乎都变得安静了些。
许乐芙觉得有些奇怪,抬眼去瞧,谢北舟这才慢悠悠开口,道:“本王要去方便”
许乐芙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道:“哦,需要妾扶着您吗?”
谢北舟伤的这么严重,她可不想他去方便一趟就将伤口重新撕裂,那她今日就白折腾了。
可谢北舟却说:“不用你扶,本王腿没断。”
许乐芙还是坚持:“可是”
她话还未说完,谢北舟却蓦地向她靠近,随后微哑的气音在她耳边炸开,“这么想扶?可本王那儿没受伤,怎么办?”
许乐芙呆呆地眨了眨眼,正在思考他这话的意思。
谁料谢北舟又垂眸看了看许乐芙的小手,意有所指地接着开口:“而且,你的手太小,扶不住。”
手太小?扶不住?
许乐芙呆滞了一瞬,那原本因为困倦而有些眯起的眼睛瞬间瞪大。
他他他怎么这样啊!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她才没有要扶他那里啊啊啊!
许乐芙虽然还没有和谢北舟圆房,可之前郝嬷嬷来王府里指导她的时候,也是给她补习过关于闺房之乐的事的,甚至郝嬷嬷还怕她听不明白,很是贴心地拿了小册子给她看。
她当时害羞地瞄了几眼,就将那羞人的册子锁在了柜子最深处,即便如此,她还是明白了谢北舟话里的意思,脸上腾的就烧了起来。
谢北舟扫过来的眼神带着露骨的灼热,烫得许乐芙一把抓过被子将自己整个盖了进去,闷闷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你自己去吧,妾不管你了。”
谢北舟看着身边鼓起的一大团,忍不住轻笑一声。
真有趣,一逗就脸红的跟什么一样。
他看到半片被许乐芙遗漏在被子之外的裙角,伸手扯了扯,竟开始不依不饶起来,“本王给你机会了。”
许乐芙感受到拉扯,连忙将裙子也收进了被子中,含糊地应了一声:“王爷您快去吧,妾睡着了。”
小姑娘不经逗,谢北舟准备放她一马,于是自己捂着伤口起身出去了。
待回到屋内时,许乐芙还是原来缩在被子中的样子,也不知是睡着了没有。
谢北舟走过去轻声躺下,不一会许乐芙便从被子里探出了脑袋。
可谢北舟的目光刚轻扫过去,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又钻了回去。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会儿,可许乐芙脸上的热意半分也没有消减下去,反倒因为闷在被子之中,变得愈发灼热,她甚至觉得自己就快被闷死在被子中了。
又过了片刻,许乐芙才反应过来,她又独占了谢北舟的被子。
无奈之下,她只得闷着头,两眼一抹黑地将被子从自己身下掖了出来,又凭感觉将半张被子甩到了谢北舟身上。
“”
谢北舟侧目看着身侧小动作不断的许乐芙,唇角一牵,伸手将在自己身上盖得歪歪斜斜的被子扶正。
如今的天气已不再寒冷,所以许乐芙睡前没有将窗关严实,窗外不时有微风从蝉翼纱中透过吹向屋内。
微风拂过桌上的蜡烛,橙红色的火舌欢快地跳动着,一如谢北舟此刻活跃的思绪。
他静静地思考着今日发生的一切事情。
刺杀,在他的意料之中。
被刺,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唯一不可控的便是此刻躺在他身侧的许乐芙。
他原以为许乐芙作为庄项派来的卧底,今日应当会同这场刺杀打配合,哪想到对面的人疯起来连自己人都要杀。
更让他意外的是许乐芙明明已经逃走,却又义无反顾跑回来救他的这件事。
看样子她对此次刺杀行动毫不知晓,可即便是这样,她作为一个卧底,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