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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1 / 3)

侍将伊莉丝带至隔壁偏厅时,果不其然,人贩子那熟悉的身影早已候在那里,如同她预想的那般。

男人目光如钩,自以为隐蔽地将她的脸细细刮过一遍,随着心头最后那点疑虑彻底消散,他确认了眼前这位,正是那夜将山羊胡扒光了吊起来抽的“悍妇”无疑,他慌忙摘下帽子按在胸前,俯身行了个近乎谄媚的大礼。

“哟,这是哪阵风刮来的稀客?”伊莉丝唇角微弯,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明知故问,“瞧着面生得很呐。”

人贩子心头一紧,以为她当真忘了自己,可抬眼撞上那双洞若观火的眸子,瞬间便明了——这位新主子,分明是不想捅破那层窗户纸。

“卑、卑职是旧……”他舌头打了个结,慌忙改口,“啊,是前任领主大人身边一个跑腿的小臣,殿下您贵人事忙,记不得也是应当的”

“既是伺候旧主的‘贴心人’,”伊莉丝慢悠悠踱到桌边坐下,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叩击,“不去他跟前嘘寒问暖,倒跑到我这新主跟前献殷勤……所为何事啊?”

人贩子立刻狗腿地凑上前,提起粗陶茶壶为她斟茶,褐色的茶汤注入杯中,热气氤氲。

“是、是领主大人……啊不,是前任大人!担心您初来乍到,城堡里伺候不周,特遣属下来问问,您有什么不习惯的,或是缺什么短什么,只管吩咐。”他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刻意的讨好。

山羊胡能有这份“好心”?

伊莉丝端起茶杯,眉梢微挑,心头冷笑。

那老东西此刻怕是恨不得生啖她的血肉!这人贩子倒是有趣,撒起谎来专挑最不可能的那一桩。

“不习惯?”她抿了口茶,目光扫过这间陈设略显粗陋的偏厅,语气半真半假,“我看这整座城堡就挺碍眼的,你说…拆了重建如何?”

空气骤然凝滞了一瞬。

人贩子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随即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猛地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剩气音:“若……若殿下信得过属下,”他眼神闪烁,带着孤注一掷的试探,“日后,您想把它建成什么样……属下就能给您建成什么样!包您满意!”

伊莉丝没说话,只是定定地回望他。

那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审视,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直抵他肚肠里的弯弯绕绕。

时间在无声的对峙中流淌,每一息都如同在刀尖上煎熬。冷汗悄然渗出,滑过鬓角,浸湿了内衫的领口。他这投名状,究竟是递上了,还是递进了鬼门关?

就在人贩子几乎要被这无形的压力碾碎时,伊莉丝忽地弯了弯唇角,绽开一个意味不明的浅笑。

男人如蒙大赦,心头巨石轰然落地,忙不迭地回了一个近乎讨好的笑容,后背已是湿冷一片。

“你叫什么名字?”她终于开口。

“属下泽利尔·阿维什·希里安。”

“啧,太长,拗口。”伊莉丝嫌弃地撇撇嘴,抬手随意地招了招,“过来,给你起个新名儿。”

“诶!”人贩子忙不迭地弓着腰凑近,屏息凝神。

伊莉丝看着他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慢悠悠道:“以后私下里,我就叫你……”她故意拖长了调子,欣赏着对方紧张的神情,才一字一顿地吐出那带着浓浓乡土恶趣味的名字,“狗剩。嗯,你就叫‘狗剩’吧!”

一锤定音,摆明了欺负这异世界土包子不懂其中“深意”。

那厢人贩子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立刻堆砌出惊喜交加的表情,仿佛得了天大的恩典,眼睛都亮了几分:“领主大人真是才思敏捷!起的名儿都这般……别致!朗朗上口!”

他夸张地鞠了一躬,满脸堆笑。

“好狗剩,”伊莉丝差点没绷住笑出声,费了好大力气才将涌到喉咙口的笑意强压下去,声音都因此变了调,带着一丝控制不住的颤抖,“先回吧,离席太久,你那位‘旧主’该起疑了。需要时,我自会寻你。”

得了新名字的“狗剩”点头哈腰,连声应着“是是是”,转眼便像泥鳅般滑出了门外,消失得无影无踪。

——

接风宴的喧嚣直闹到后半夜才偃旗息鼓。

伊莉丝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回到寝殿,一身骨头缝里都透着散架般的酸乏。

这一日过得,简直比在阿尔德瑞亚城头鏖战还耗神。

舒舒服服泡了个滚烫的热水澡后,洗去一身烟尘酒气,换上柔软的丝绒睡袍,女人这才将自己重重摔进那张阔别已久的、铺着厚实羽绒垫的大床里。

四肢百骸舒展开,发出满足的喟叹。

思绪飘回方才的宴席。

山羊胡那老狐狸,这回竟意外地没在吃食上动手脚。

她冷眼瞧过,每道菜都实打实,分量十足。城堡中庭里挤满了兴高采烈的平民,推杯换盏,大快朵颐,是真真切切地过了回嘴瘾。

想来,那老东西每看见一块肉被平民塞进嘴里,心尖都在滴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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