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听听看,你对他们的感情是什么看法。”
什么看法?能有什么看法?汤靳明不想讨论管宗勤,他甚至没有见过这个人,果断拒绝道:“这是长辈们的事情。”
沈续的呼吸忽然有些急促,他用掌心抚住心脏的位置,继续问。
“所以你觉得管宗勤横插在父亲母亲之间,心甘情愿地做了十几年的小三吗。”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汤靳明有点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提及沈家,毕竟这与他即将想要跟他聊的事情没有半点关系。
汤靳明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沈续,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沈续沉默一瞬,手机滑落至被角,冷道:“那你走吧。”
“从我的病房里滚出去。”
第22章 像鬼一样缠着他
祝既北带人抵达医院,站在诊区门口等待登记,一抬眼便看远处坐在走廊里目视正前方的汤靳明。
“喂。”祝既北叫了声。
汤靳明缓缓转头:“来得真慢。”
慢吗?祝既北抬起手腕晃了晃:“现在是七点半,单位八点才打卡。”
他顿了顿,饶有兴趣道:“资本主义的走狗,你不会一整宿都没合眼吧。”
话说得也太难听了。
汤靳明皱眉,仍旧没多说什么:“审几个小时?”
“他又不是嫌疑人,当然是问完就走,怎么,你还想让里头那位关进审讯室里?他还轮不到这个待遇,想进也进不去。”祝既北在护士的引导下签字,将笔抛给身边的小警察,旋即大跨步朝汤靳明走来。
汤靳明双手插兜,眼底有明显的乌青。
祝既北盯着他的脸:“还真熬夜啦。”
“那袋尸体确实冲击力比较强,好几个应届生都吐了。你呢?也是第一次见吧,经济犯罪和杀人相比,还是杀人更头疼,当初你还不信,非说查账比这个难。”
说着,祝既北扬扬下巴:“那位呢。”
“他睡了。”汤靳明言简意赅,“在救护车上晕过去,后边睡不睡也没多大作用。”
“不过。”男人话锋一转,表情带着几分莫名的庆幸:“他根本不知道感情充沛是什么样,可能那种刺激对他也算不了什么。”
“我不关心我的目击者的心态究竟有没有影响。”
祝既北对汤靳明的理解有点无语:“只是想知道现在能不能进门。”
“毕竟你们这种有钱人的臭毛病很多,汤靳明,你的少爷病不会也是从里边那尊佛身上学的吧。我早就觉得你已经被资本主义腐朽了。唉,真是可怜,好好的律师怎么变成现在这幅——”
“我的工资里有一半都是你爸付钱。”汤靳明当机立断,直接将祝既北的吐槽摁住,“我希望你能引导他去做一份精神健康检测,”
“这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祝既北脚步一转,招呼两个同事快点过来。
“听说治疗精神病人之前,病人身边比较亲近的人得先看看自己是否有病。”
祝既北的手搭在门框,上下打量汤靳明:“不如你去楼下精神科检查激素,再看看究竟是沈大少爷有问题,还是你病入膏肓。”
“至少我觉得,沈主任很冷静,如果我是病人,也会选择信赖他。”
“他冷静?”汤靳明闻言忍不住笑了,后退半步让路,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你慢慢审吧,我还有事,中午十二点之前回来。”
“汤靳明。”
祝既北看着汤靳明的背影忍不住叫住他。
“除了你之外,其实没人会在意沈续怎么样。我们这些人认识的是江城的汤靳明,香港汤连擎的儿子离我们的生活太远了,也不相关。沈续对我来说跟看汤连擎没什么区别。”
汤靳明身形一定,没回头,稍在原地停了停,淡道:“这场车祸想撞的是我。”
祝既北早就知道:“也幸好是他,所以只是事故,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死亡消息出现在昨晚的社会新闻频道。”
“不。”汤靳明摇头。
萦绕在汤靳明脸庞的表面的轻松骤然消散,他捋了把额前碎发,压低声音说:“这只是场意外里的意外。”
沈续意外地开了他的车,出现了不是意外的意外交通事故,而在这场既定的车祸中,由于对方的操作失误,沈续才能够只是受了点轻伤的状况下活了下去。
腿部的伤口莫名传来阵痛,只是那么一瞬便消散了,快速到汤靳明甚至无法反应那究竟是神经的抽动,还是隐匿在记忆深处的应激。
撇开所有的巧合,现状就是最好的结果。
做律师,尤其是刑辩律师,是有很大的几率遭到被告报复。汤靳明这么多年靠着汤连擎的关系,避免了不少难以预料的灾难,但很多时候亡命徒孤家寡人根本不会在乎香港的汤家势力有多大。
有些事情还是尽早说清楚比较好。
汤靳明调转脚步重新走回来,扯了扯领口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