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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 第177节(1 / 2)

他确没想到,自从那日跟她讲过道理后,她与大军同吃同住,再未耍过性子,更再未要求特殊对待。

半个月的时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都快蜕变成吃苦耐劳的小乞丐了。

姑苏三月的桃开在北荒,似乎失去了本有的光彩。

“你这狗崽子,现在满意了?”

愣神间,后脑勺挨了一巴掌。

沈倾不知何时打马走到了谢砚身边,“媳妇是用来疼的,哪有把媳妇当兵练的?”

“这有什么?军中一视同仁,纪律严明,就是外祖和娘亲也一样,她自不能例外!”谢砚揉了揉后脑勺。

沈倾摇头叹息。

到底是被镇国公带大的狗崽子,和他外祖一样认死理,倔巴头。

“别怪娘亲没提醒你,爱人如养花,你不爱惜,自有人帮你爱惜。”

“反正军纪不可破!”

谢砚能在人才辈出的玉麟军中声名鹊起,靠得就是铁律。

军纪高过一切,怎能随意破坏?

谢砚心里乱糟糟的,不想听娘念叨,调转马头往溪边去了。

“小子!”身后传来沈倾的声音,“你还记得皎皎多久没威胁要嫁你了吗?”

原来沈倾一直都知道两个人背后的小打小闹。

谢砚脊背一僵,“不威胁岂不更好?”

他又不是什么贱骨头,旁人不威胁他,他还不高兴不成?

现在姜皎皎不说要嫁他了,他一身轻松,开心还来不及好吗?

谢砚轻哼一声,扬鞭跑马去了。

入夜,晚风徐徐从耳边呼啸而过,飞沙走砾打在脸上,吹散了沈倾的话。

可很快那些话又在脑海里拼凑起来。

谢砚脑袋里有个声音不停在问他:姜皎皎从何时不再提嫁给他了?

似乎是从桃汁冰酪之后,她变乖了,就再不提此事了。

她怎么就突然不威胁要嫁他了呢?是因为最近两人太和谐,鲜有争吵,她没机会威胁他吗?

还是因为她不打算嫁他了?

谢砚心跳莫名停了一拍。

此时,不远处草丛里传来姑娘甜软的声音,“阿峰哥,水太冰了,当心受寒。”

“婵儿妹妹莫忧,这点寒气都受不住,怎么打仗?”男人憨笑一声。

谢砚眯眼望去。

过膝的草丛中,穿着粉色短袄的姜云婵蹲在溪边,捂着通红的手哈气。

她身边还蹲着个士兵,一边帮她洗衣,一边与她眉开眼笑,相谈甚欢。

两人说着说着,便肩挨上了肩。

“咳咳!”谢砚下意识清了清嗓子。

姜云婵寻声回望,“谢砚?你、你怎么在这儿?”

“……”

他怎么知道他怎么在这儿。

“散、散步!”谢砚声线僵硬,目光没离开两人相蹭的肩头。

少将军虽年龄不大,威压却强。那士兵吓得一个激灵,将衣服丢在岸边的石板上,脚底抹油似地离开了。

“阿峰哥……”姜云婵伸头张望。

谢砚翻身下马,挡住了她的视线,沉郁的目光笼罩着她。

姜云婵知道让士兵帮她洗衣服是有违军纪的。

她自知理亏,默不作声端着未洗完的半盆衣服搓起来。

谢砚蹲到了她身边,余光瞟着她的侧颜。

方才她和刘阿峰在一块还喜笑颜开的,怎么见着他就立刻愁眉苦脸了?

谢砚心里有些堵,扫了眼石板上还残留着刘阿峰指印的短袄,手指一弹,将衣服弹进了清水中。

粉色短袄在水中散开,指印被涤去,谢砚心头开朗了些。

姜云婵白了他一眼,把衣服重新捞起拧干,放回了石板上。

谢砚指尖又一弹,短袄又掉进了水里。

“谢砚,你做什么?”姜云婵小脸一皱,“你要再作弄我,我就,我就……”

“就什么?”谢砚一瞬不瞬盯着她嘴唇翕动。

良久,没等到后话,姑娘的一滴泪先从眼角滑落下来。

“今日手冻伤了,一洗衣服就骨头疼,阿峰哥看我可怜才帮我一次,就帮我洗了一件而已。”

“我又不是天天违反军纪的,你何苦得理不饶人?”姜云婵的手递到谢砚眼前。

谢砚笑意一滞,正见她原本纤细白皙的手红肿起来,像个胡萝卜似的。

手上肌肤也不似从前细腻,皴了破了。

“阿峰哥帮我洗的那件衣服,你已经丢水里,我也重新自己洗过拧干了,不算违反军纪了吧,你还要怎样?”

“我……”

谢砚不是这个意思。

可此时看着她满是冻疮的手,一时也想不清方才逗弄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他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最后话锋一转:“你手受伤了就跟我说,我不会帮你洗吗?找刘阿峰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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