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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o9章(1 / 2)

被推的人放下茶杯,身影在系统碧绿的眼睛里逐渐变淡, 又在屋外凝实。

地上的人还睡着, 但显然睡的并不安稳。时鹤鸣听着男孩急促的呼吸声,又看了看他薄薄一层眼皮下轻颤的眼睛,沉思了一会,最终叹了口气。

他叹气的声音很轻,男孩却惊醒了,猛地坐起身,第一反应不是寻找声音的来源, 而是扭头去看门,见门并没有打开的迹象,里面的人似乎并没有出来才放下心。心放下了,眼底的惊慌却还未散尽。

“怎么睡在这儿了?”时鹤鸣蹲下身,从怀中掏出一块月白色的帕子,极为自然地托起男孩的脸,轻柔地擦去他脸上的寒露。“山上不比人间,天冷,湿气又重,你尚未筑基,耐不得寒的。”

男孩下意识低头,但脸在男人手中动弹不得,只能把嘴唇抿得发白,又躲闪着眼神不看他,手指紧张的抠着衣角。

屋外晨风寒凉,时鹤鸣发现男孩的身体正微微发抖。他索性不再问,将人带进屋内,又把桌上的清茶递给男孩。“喝一口暖暖身子。”

男孩双手捧着杯子,暖意透过薄薄的茶盏一点一点渗入掌心,他沉默了半晌,最后极轻的开口,声音细如蚊蚋,小得几乎听不见:

“…怕你骗我。”

时鹤鸣没说话。

男孩不敢直接看他,又想通过他的表情判断自己是否惹得他生气,于是悄悄抬高手腕,使那人的眼睛倒映在茶盏晃动的水波上。

他…好像没生气。

“怕你醒了,就、就不要我了…或者…”话说到一半男孩就后悔了,他把茶杯放到一边儿,然后抱着腿在榻上蜷缩成一团。

求求了…不要让他走…让他留在你身边…

“怕我趁你睡觉偷偷跑了,又或是把你卖给别人?”时鹤鸣看着男孩像一个小动物,自以为隐蔽地透过茶杯偷偷摸摸地观察他,心软成一滩水。

“不会的。”他把头转向窗外,避过榻上男孩小心翼翼投来的期待目光。“你是师尊的弟子,是我的师弟。带你回来的是师尊,能送你走的也只有师尊。”

“走吧,该去拜见师尊了。”

时畏的居所在栖霞山最高处。与山下人想象的高堂大殿不同,大名鼎鼎的混元祖师住的与他几个徒弟一样,都是极简单,甚至简单到有些简陋的小竹屋,整个山头最华丽的地方竟是竹屋右侧的驴棚。

白玉做砖,琉璃为瓦,四只驴蹄踩着的更是千年才得寸长的鲛丝织的毯子。

“哇!和我说实话时鹤鸣,你们这山头最有钱的是不是驴师叔!”见钱眼开的系统喵喵叫着扑向了驴师叔宽阔的、散发着金钱香气的后背。

时鹤鸣没有理它,专注地听着男孩和师尊的对话。

“你既入我门,昨日已随昨日死,今日便如今日生。”时畏将手放在男孩头顶,“可有想好姓名?”

男孩没有犹豫,几乎是时畏话音刚落便给出了回答:“时怀瑾…我想叫时怀瑾。”

果不其然…时畏偷偷瞟了一眼一旁的时鹤鸣,嘴角微微上翘。

我的傻徒儿,人在六道之中,所做皆有缘由,但爱在五行之外,所以人什么都能躲过,唯爱不可逃脱。一旦染上,便要追到天涯海角去。

时畏没深究这名字的由来,复问道:“你对于修何道、习何法,心中可有估量?”

男孩先是摇了摇头,瞟了一眼时鹤鸣后,又飞快地点了点头:“想修师兄的道。”他说完,似是觉得这话太过直白僭越,神色惴惴不安,但身体却固执地没有动,依旧站在原地。

听了时怀瑾的话,时畏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还得是小孩子,像刚离巢的雏鸟,粘人粘得这般紧,也不怪自家的呆头鹤忽然开了窍,这般横冲直撞的情意,任谁都吃不消受不住。

时怀瑾本就害怕,见他这般大笑,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地不得安宁。

时鹤鸣看着自家不着调的师尊,手握紧了又松开,最后无奈的快走几步,上前扯了扯师尊的袖子,“师尊,怀瑾还看着呢。”

“不行。你二师兄修的苍生道。苍生一道,因果太重,与你并不相合,强求不来。”

时怀瑾听见这话,脸色霎时白了几分,肩膀都垮了下来。

“修行这事,一看天资,二看心性。”时畏从袖子里掏了一本薄薄的册子,将它递给时怀瑾。“能入我门,天资万里挑一,日后能不能有所进益,在于心性。”

“你若摒除杂念,脚踏实地,日进千里,一夜筑基,不足为奇;但若是心中杂念太盛,别说日进千里,想有所进益都难。”

“这是栖霞山基础心法,你先自己琢磨,何时引气入体,步入筑基,再来寻我…我只给你一周时间,若是一周以内你依然叩不开登仙之门,筑不了基,就自行下山离去吧,你无仙缘。”

归路上,山风拂过林叶沙沙作响。时鹤鸣走在前面,时怀瑾则抱着那册心法,像个沉默的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

到底是年纪小,还是藏不好心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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