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恐怖如斯。
只要一想到这样“刺激”的夜晚,他之后还会再度经历无数次,月笙就有点颓了。
还是那句话,很爱玩,但菜,知晓自己每一次都承受不住,偏偏更爱撩拨和挑衅。
所以,自作孽不可活啊。
自己造成的后果只得自己受着。
月笙长叹了一声,为自己往后的幸福日子而矫情苦恼。
张无忌瞧着便心中更痛,快步走过去就跪在了月笙的脚边,吓得月笙埋在被子底下的手指一蜷,幸好脸上的神情稳住了,平淡无波,无喜无悲地垂眸看他,像是心冷到再也掀不起一点情绪。
“师兄,无忌自知大错已铸,对不起师兄,叫师兄对无忌失望了。”张无忌似乎不敢面对月笙的双眼,垂下头去,声音低落道:“师兄恨无忌理所应当,要杀无忌、无忌也毫无怨言,但是、但是……”
说到这里,张无忌喉咙哽咽,眼底含着泪水抬起头道:“要杀要剐,无忌都依师兄,绝不会抵抗一点,但在师兄给予无忌最终的结果前,能否再宽恕无忌几天的时间,做梦也好、骗无忌也好,师兄与我,能不能就像是真的夫妻那般相处几日,就几日,师兄圆了无忌最后奢望的念头好吗?”
“求你,师兄。”
“师兄、无忌求你。”
张无忌双手颤抖地覆上半盖着月笙的被子,甚至不敢去触摸他的身体一点。
月笙垂眸,这才发现他的哑穴似乎也被解开。
半晌,他因长久没有说话而略微显得沙哑的嗓音响起:“好。”
张无忌忐忑不安的脸上终于忍不住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
然后他将头低了下去,悬在被上,不敢倚靠,只是被上倏地晕开了几滴深色的痕迹。
月笙答应下来便果然暂不问责于他。
只是问了几个他关心的问题。
“你私自将我带到这里来,明教的情况又如何安排了?”
“我留了一封书信,说去大都打探元人的情况,明教有我外公和杨左使在,暂时没有问题。”
张无忌没说的是,他还在密室里秘密留下了一封遗书,倘若他一直没有回去,明教将何去何从,教主之位又由谁去继承,这一次带师兄到这里来,他本就做好了再也回不去的准备,是他一个人、回不去……
“何时对我起的这样的心思?”
“不知何时,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当无忌意识到了,早已经对师兄情根深种。”
月笙没作表态,把头转了过去。
张无忌的神色便立即黯淡下来,随即又马上提起精神,抓住每一刻与师兄相处的时间。
他知道这几日的平静都是他求来的,得之不易,往后也不能再有,所以不想错过每一点一滴。
张无忌给自己的期限,便是月笙逐渐消解掉十香软筋散的药性,内力慢慢恢复的时间。
这几天里,月笙的行动再没有受到任何限制,哑穴也不再被点,只是不怎么与张无忌说话罢了。
而张无忌也不敢再碰月笙分毫,生怕惹来师兄厌恶憎恶的目光,那样的眼神,他会承受不住、伤心欲绝。
只是他求了晚上睡在月笙身边的资格,月笙允了,他便小心翼翼地睡在边缘的位置,甚至连发丝都不敢挨着。
这一朝变换,好似之前那个阴暗放肆,如狼贪婪般的人又变回了那个单纯可怜、祈求得到关注的小狗。
但月笙,却没有给他一分一毫的注视。
只不过这几日里万事随着他,不主动、不拒绝、却也不爱搭理。
张无忌心知,师兄是在沉默的拒绝,也是在提防他,更在谨慎倘若抗拒的意图明显,小心又变成之前那般不能说话也不能动的状态,然后任由他欺负……
张无忌不做解释,只是一日比一日沉默。
直到这天的来临,月笙伸出手掌握了握,感受到内力的回归,十香软筋散的药性已经全部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