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然而乱民众多,身后空缺很快就被补上,还有部分禁军被阻隔在内。
他甫一提剑挥砍,突然撞上一把熟悉的刀刃,定睛一看,正是其中一个“客人”。
奇怪。
牧仁想着,抽出腿间短剑,刺向来人腰腹。眼下显然是走漏了风声,但明明那府兵一路行来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动作,附近也有禁军护卫,到底是怎么通风报信的?
……以及,少主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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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两指夹着烟卷,深吸一口,复又缓缓吐出,面容笼在薄烟后叫人看不分明,身上衣服破烂不堪。
他倚在屋檐下,一口一口地享受着片刻沉醉。
嗒,嗒,嗒。
身后步履声沉重,他叼着烟卷悠悠转过身,抬眼看向来人,吐出一口烟圈:“都照您吩咐的做了,现在估计都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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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道内,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飞速闪掠过,惊起角落狂犬乱吠。
穆暄玑目光紧锁住女人后背,紧接着从袖间甩出飞刀,正中她的肩胛。
女人吃痛稍放缓步伐,随后竟直接拔出飞刀,回手掷去。
穆暄玑眼睛半眯,侧首躲过飞刀,飘落几缕鬓发。
夜晚的里坊地形更是错综,或许那时黑骑遇袭,亦如今夜这般……
又或许,这里根本就没有所谓据点,这整片里坊,都是海勒德的人,而他“励精图治”的那五年,不过是拉拢人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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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窗顷刻间分崩离析,几道身影闯进堂屋。
黑衣、蒙面、轻甲。
狄丽达一把推开戚暮山,提剑就近战上两人。一对二,她的长剑丝毫不落下风,一点寒芒似银蛇游走。
戚暮山迅速退让,紧接着抽刀躲避身侧落下的刀风,继而铿锵交击,对方手劲极大,他手中短刀当即不堪重负地嘶鸣一声,断成两截。
戚暮山握紧断刀刀柄,在对方的下一击接踵袭来时,闪身攥住他的手臂,顺势翻身对准脖颈刺去。
然而那人倏地扣住戚暮山的腕骨,将他掀翻在桌,后背结实地砸在桌面,原本整理好的文书顿时受惊四散飞去。
戚暮山瞬间被来人扼住脖颈,骤然收紧。那只手被护甲包裹,指尖锋利,嵌进脆弱的皮肤里,渗出丝血。
电光火石间,对方突然松手,转而接住身后偷袭的刀刃,发力扯过花念,扫腿一鞭,花念直接被踹飞出去。
狄丽达余光一瞥,立刻抽身接住花念:“小心!”说罢,又扶着她躲过先前那两人的进攻。
那人解决完花念,再回头时,取而代之的是另两名黑骑。
刀剑凌厉,流光穿梭。
江宴池护着戚暮山快速远离战场,偌大的堂屋被数十道交战的身影塞得纷乱如麻,只剩逼仄一隅供两人暂避。
戚暮山一边捂嘴猛咳,一边从齿缝间挤出嘶哑的声音:“去……那边……”
变故发生得太突然,堂屋一片狼藉,江宴池又慌又急:“去哪?!”
戚暮山咳得说不了话,只得颤抖着伸出手指,江宴池连忙望去,发现他指的是扎那和诺敏的方位。
他们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但却无人靠近,即使有黑骑步步紧逼,与之交手的刺客又会立即调转攻势将其引开。
江宴池恍然,刺客此行是来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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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路面昏暗,许是女人并不熟悉里坊构造,两人一路追逃,最终被死路拦截。
眼见无路可走,女人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纵身跳上墙壁,奋力蹬墙,纵身后跃。
穆暄玑随着她腾空的身姿仰起头,两双蓝眼四目相对。
刹那间,飞刀身披皎洁月光,恍了她一下。虎口的疼痛未至,紧握的斧柄已然脱手飞出,掉在不远处的泥地里。
穆暄玑立刻折返步伐。
女人恰好落地挡在他身前,猝然对准他持剑的手腕一踹。穆暄玑手掌瞬间翻麻,毫无知觉地松开剑柄,女人紧随其后又是一记飞踢,短剑颓然陷进墙壁缝隙里。
穆暄玑箭步去抢重斧,却被女人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