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啦,如果一直在昏迷的话,别人又怎么联系到她,协商进行签售活动的准备工作呢?
她肯定是正常生活了,只不过或许是太繁忙或者太无聊了,所以不小心把一段记忆忘掉了而已。
略微安心下来,困意一波波涌上心头,我妻纱由里拉起被子又躺了下来。
【不管有什么事,还是等我睡醒之后再想吧。】
总不至于缺那么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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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诸伏,节哀。”
萩原研二张开双臂,用力拥抱了一下诸伏景光,试图让精神萎靡的好友振作起来。
诸伏景光勉强扯出一个笑来,只是那笑意不及眼底。
他笑得像是快哭出来了。
萩原研二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眼睛下的黑眼圈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晚上睡觉的时候遭到了偷袭。而离他们不远的松田阵平则臭着一张脸戴着墨镜,走哪儿都不摘。
我妻纱由里的本体死亡,她的分身们在一瞬间失去了统一的意识。我妻家族本以为这次行动绝对会失败,已经做好了会失去花见酒的准备。
但这种空虚感只是一瞬间。
很快分身们又再度行动如常,也不提失去了什么之类的话题,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哪怕将话说得非常明白进行询问,她们也察觉不出我妻纱由里死亡前后的差距来。
既然如此,花见酒也好,“我妻纱由里”也罢,她们的存在暂时还不能就此消弭,这便导致了,连给我妻纱由里举办葬礼也必须悄悄进行。
幸好,东京的9家火葬场中有7家属于民营企业,而这7家中甚至有6家是中国控股。这使得日本政府和企业的对接中存在些许可操作的空间。
比如,如果送来火化的并非日本公民,而是其他国家的公民,这个名额就不必记录在与政府机关对接的存档上。
而这一点,我妻家族做起来向来顺手。
在处理女孩的身后事之前,他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妻纱由里一行人本是打算前往花见酒的任务地点,但当时我妻纱由里并没有说明她为什么非得去那里不可。
通常需要我妻纱由里亲自前往现场的,只有分身在危险的情况下必须保持存续状态,而他们又没来得及布置临时监控的状况,分身需要在既艰难又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执行任务。
此时的我妻纱由里就是一个可移动的复活点,担负着随时将分身复活的重任。
他们还在讨论,是否要保留花见酒这个身份。按理说,我妻纱由里最初进入组织的目标已经完成了,离开组织也并无不可。
不过他们为了让花见酒留在组织中已经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哪怕只考虑沉没成本,多数人都并不愿意如此,何况还有已逝去之人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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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是一个晴朗的日子,诸伏景光默默抱着我妻纱由里的骨灰盒,沉默不语。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因为一个如此爱自己之人的离开而伤心难过,但最令他的情绪如此沮丧的原因确实另有原因。
在命运所展示的主线中,他本人可是在降谷零面前死去的。
诸伏景光无法将我妻纱由里对他无保留的爱和降谷零与他共同成长的情谊放在同一个天平上,称量它们孰轻孰重。可他明白,若是自己离开,无论是我妻纱由里还是降谷零,都必然会陷入无尽的痛苦中。
当选择成为卧底的时候,诸伏景光就已经做好了无法再回家,随时会死去的准备。只是相较于幼年时就开始目睹的好友的离去、父母的离去,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诸伏景光更愿意离开的人是自己。
走出成为卧底的这一步时,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的离去会给身边的人带来怎样的感受。
事实上,我妻纱由里早已从命运中领受了这一点,降谷零本也有可能被迫接受挚友离去的痛苦。
诸伏景光最初知晓自己命运的时候,虽对所谓命运带着怀疑,但也曾经想过,设身处地而论,若他真的走投无路又想销毁所有与他人的联系信息,在自杀的同时毁掉手机存储器,确实是最顺手不过的方法。
他是真的会如那所谓的原作一样,做出那样的选择。
所以我妻纱由里一直是在恐惧着这样的未来吗?
“是时候该离开了,诸位。”我妻和幸招呼前来给我妻纱由里吊唁的宾客,领着他们缓步离开。
我妻家族指挥部刚刚传来消息,杀死我妻纱由里的凶手已经有眉目了。
现在,猎杀时刻开始,要让凶手尝尝复仇的铁拳了。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竟然不是cia动的手。或许cia有给凶手提供一定的情报,但动手的竟然是我妻纱由里的某一个分身。
此人也是之前掳走诸伏景光,本应该属于“那群人”中的一员。
我妻纱由里的能力很奇怪,通常来说,分身与本体应该是依存关系,分身死亡对本体没有影响,而本体死亡,分身则应该全都消失才对。
可现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