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序怎么样了?
他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然后胃痛,最后直接疼晕过去了?
明明知道这人脆得跟个纸一样,他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一点私人情绪就离开聚会呢?早知道留下来了,宋寒灯万分懊恼地想。
然而没过多久他便知道他想多了。
祝青序这人心大,大晚上自家门明晃晃地开着,连着宋寒灯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他狠狠皱起眉——祝青序是怎么顺利活到二十岁的?
等到他关上门,接着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娃娃屋时,却发现这人倒在一堆娃娃中,张着嘴巴像条死鱼一样睡得正香。
“……”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酒精味,宋寒灯的脸则黑得跟红绿灯一样精彩。他忍了忍正打算走掉,背后却突然传来陌生的力道,原来是祝青序使劲扯住了他的衣服。
酒鬼张着嘴,模糊不清地喊道——
“儿子你别走,你爹在这里……”
宋寒灯:“……”
他面无表情地回头。这人睡姿极其不好,整个人呈“大”字型倒在那里,只给他留下了一截白得刺眼的胳膊与大腿,像白花花的象牙。
“……”
宋寒灯忍无可忍。
他冷着脸把祝青序从地板上拖了起来,少年“哎呦”一声,接着哼哼唧唧地开始闹腾:“宋寒灯你轻点轻点,你扯到我头发了……”
宋寒灯冷笑一声:“现在不叫我儿子了?”
祝青序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半截胳膊耷拉下来,落在他的肩膀上。两具年轻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距离被急速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单薄得只容得下一层衣物。
对方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边,宋寒灯垂了垂眼,不免有些懊恼。
——又越界了。
终于架着这人走到床边时,宋寒灯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这人看着轻巧,但背着非常累人,特别是他还一直在他身上乱动,宋寒灯简直想把他甩下去。
把人放到床上时,祝青序闷哼一声,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攥住了他的衣摆。
宋寒灯回头看他。
整齐的床单很快被他压出了褶皱,床单一片雪白,衬得他的脸红得滴血。少年迷迷糊糊地张了张嘴:“你别走……”
宋寒灯皱眉:“放开。”
如果不是害怕祝青序出什么事情,他才不会从学校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郊外。现在发现这人没事,他也算是仁义至尽了。
宋寒灯冷笑。留下来?怎么可能?!
对方攥得极紧,宋寒灯挣了好一会儿才挣脱了这人的桎梏。与这人分开的一瞬间,宋寒灯惯性般朝着门边踉跄了几步,接着气喘吁吁地停下。
“……我要走了。”
宋寒灯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好像今天晚上他从来没有出现在这栋房子里,好像风尘仆仆赶来的不是他,好像……他们还是刚见面时的那个样子。
无动于衷,毫无长进。
祝青序猛地抬起头。似是被某种小动物的目光缠上了,宋寒灯猛地低头,心脏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扎了一下。
下一秒,他身上的野性被瞬间激发。
少年猛地朝他扑了过来,宋寒灯避之不及,瞬间便被这人死死地压在了门板上。
两人的呼吸亲密地交融在一起,宋寒灯瞪大眼,漆黑的瞳孔里映出祝青序的身形——
祝青序攥住了他的下颚。接着冰凉的唇顺势碰上他的,就像一只小兽般直直地撞了进来。
身前是发疯的祝青序,身后是冰凉的门板。
宋寒灯身上的体温也像他本人。冰凉,衣物上还沾着夜风的温度——宋寒灯闭上眼,动作满是抗拒,坚决不肯配合。
祝青序很快感觉到了挫败。
原因无他,任凭他如何亲吻啃咬,这直男死都不肯张开嘴,直接将祝青序整个人都拒之门外。
知道的以为他在被强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就义。
他的手也顺着动作往下滑落,直直地往祝青序的腰间滑去——不过不是暧昧的调情,这人竟然皱着眉,死命般把他往外面推!
操!
祝青序被推开时,他整个人酿酿跄跄后退几步,下一秒便直接被床沿一绊,整个人麻袋一样摔倒在床上。
他抬头,看到的是宋寒灯面无表情的脸。他黑着脸,黑沉的眸子像是一座沉寂已久的冰湖,呼啸着簇拥着涌上他的胸口,把祝青序侥幸的余烬直直浇灭。
冰冷的湖水呛咳着进入他的口鼻,祝青序突然感觉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即使尚在醉酒中,祝青序仍旧感受到了难受的情绪。
他好挫败。
宋寒灯根本不喜欢他。他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都在对方眼里是滑稽得犹如跳梁小丑一般的存在,他——
高大的阴影压近,祝青序猛然睁大眼。
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