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冬湖拿起一朵荷花凑到鼻尖轻闻了下,花香味儿不重但却很好闻:“真好看,把花放水里养起来吧。”
“嗯。”赵洛川点头,杨冬湖看他脚上黑乎乎的一片忍不住笑道:“你身上太脏了,我去给你打水洗洗。”
“不用。”赵洛川拦住他:“我去屋后的河边洗洗就行,在院里洗太麻烦了,”
他说完看见杨冬湖还在看着桶里的东西,便道:“他家水塘里还养着鱼,等到收鱼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塘里的鱼跟野生的不一样,咱们也买几条回来尝尝,要不是因为你怕蛤蟆,今儿我就带你了。”
水塘里最是容易藏蛤蟆的地方,光是挖藕那一会儿,赵洛川碰见的就不止一两只,且都是身形硕大的,若是叫杨冬湖看见,还不把嗓子喊破了。
杨冬湖摇摇头:“捉鱼的时候会有吗?”
“不会,到时候咱们不下去,就在边上瞧着,不能碰见。”
“那行。”
杨冬湖久站不行,赵洛川没让他跟着去屋后,自己拿汗巾出了院门朝河边走去。
这么一打岔把赵方初原本想好做什么全都打乱了,莲藕他没做过,怕做不好糟蹋了粮食,最后还是只能劳动杨春晓来做。
王杜娟买的那几贴药虽然有下毒的成分在,不过抛去草乌头不看,其他的对老太太身子还是不错的。
杨冬湖重新去找大夫买了差不多的药贴回来给老太太煎熬着喝,老太太气色不错,睡觉也香,白天在家里就待不住,前几天还能陪着几个小孩子在家里说话解闷,后来与村子里的上了年纪的熟络起来,便在赵家院子周围找了个地方坐着,与庄里的人一同说话。
光在家里闷着也不好,能出去多与人接触接触也没坏处,杨冬湖倒是很乐意看着奶奶乐呵,反正老太太走的也不远,勾着头朝外一瞧就能看见人,也不担心老人腿脚不好摔着没人发现。
屋后的河里有人在里头凫水,都是年轻还未成亲的汉子,看见赵洛川热情的招呼他一起去玩。
赵洛川远远的冲他们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去,接着便弯下身子自顾自的擦拭已经干裂在腿上的淤泥。
天热衣裳穿的都不多,觉得捂汗把衣裳脱了系在腰间的有的是,赵洛川也不会觉得羞臊,反正放眼望去,入眼的汉子大多数都是如此。
他弯腰擦的起劲,想赶紧洗干净回去,暴晒在日头底下,哪怕是站在水里也觉得热的人发晕。
这么大晌午头上,躲着日头都来不及,可偏偏有人三天两头往家来,就算是晒出一身汗也无所谓。
杨安辰从镇上回来连家门都没进,先一步到了赵家里,李尚才的事儿被镇上替他看病的大夫传了出去,张府自然也知道了这回事儿。
人已经废了,张老爷还没休妻,李尚才他也不能不管,只不过没去追问是谁让他变成的这副模样。
听大夫说如今痴傻模样像是吃药所致,想起来那以前干的那些混账事儿心里头更是对他越发的厌恶。
但表面功夫还得过得去,张老爷不愿意为了这么个东西污了自家的门楣,落得个苛待妻弟的名声,便叫人把他带了回来与张夫人关在一处。
第189章 来者是客
杨安辰在镇上得消息比他们灵通不少,张老爷刚把人接回去,他就估摸着李尚才如今这副鬼样子大概与赵洛川等人脱不了干系。
不过张老爷既没有善待李尚才姐弟的心思,也不怕他俩日后还能翻出来什么花,好不容易除了祸害?这等痛快事哪能不说给赵家人听。
杨安辰隔得老远就看见赵洛川一人站在水边,毫不客气的走到他的身边拍了他一下:“大川兄弟。”
赵洛川回过头,短短的几日之内,这已经是杨安辰跑来的第四趟了,若他是个姑娘,怕是回娘家都没有这么勤快的。
“你近日来的倒勤,哪日得了新吃食属你的鼻子最尖,回回都拉不下你。”赵洛川挑着眉打趣道。
杨安辰扬了扬手里拎着的东西,笑道:“我才来几趟就嫌我吃的多,我今儿带着东西来呢,闻闻,酒糟闷鸭子,是不是没尝过的味儿?”
这东西是张府里厨子的拿手绝活,那厨子是张老爷花大价钱从南方请来的,据说是张老爷头一回去南方吃了这道酒糟闷鸭子就念念不忘,非把人家厨子也一起带回来。
闷鸭子所用的酒糟与他们这儿的酒酿相差甚远,颜色是少见的红色,用它做出来的鸭子只需用盐巴和白糖调味即可,别的什么也不用,出锅后就能得到浓郁的亮红色。
杨安辰在张府的膳食与张宝瑜和张宝琛是一样的,有时还能得到张老爷给的加餐,这样的好东西他在张府可不少吃。
酒糟闷鸭子张老爷一月就要吃上五六回,东西好吃也架不住久吃,除了张老爷这样爱之入骨的,旁的人除了吃个新鲜,并不很上瘾。
杨安辰往家带过几次,刚好今儿张老爷嘴馋,又吩咐厨子做了这道菜,杨安辰正好做个顺水人情,拿来与赵家人一同尝尝。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