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川打来电话,他按下接通,助理汇报,“老板,关于喜糖包装,您看这个行吗?”
同步从微信发送图片,数十张照片顺着网线传送而来。
池砚舟轻瞥一眼礼盒图片,常规的设计,清一色红色系色调,喜庆、吉利有余,毫无新意。
男人的手臂撑在沙发扶手之上,摁摁太阳穴,“随便,都可以。”
今晚喝了点酒,昏头昏脑,反应迟钝且不合时宜。
周泽川忐忑建议,“老板,您还是挑挑吧。”
事后他悟出来‘合作关系’的意思,合约婚姻,指不定哪天就散了。
老板说上什么心,事实证明的确如此,这是一点都不上心。
池砚舟微凉的指腹摁了摁鼻根,眉头紧紧拧住,“全pass。”
他重新看了眼照片,实在是不忍看下去,凛声说:“重新选,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不要太俗气不要太土,除了红色就没别的颜色了吗?”
唉,做助理难,做总经理的助理更难。
老板动动嘴说的容易,他就是一直男,哪里懂这些。
有那么一瞬间,周泽川以为结婚的是他自己,买护肤品的是他,买喜糖的还是他。
他提心吊胆提议,“老板,要不让沈小姐选,女生对这些东西更了解,虽然是合作关系,毕竟是她第一次结婚,给予对方一定的知情权和尊重,您说是不是?”
听到周泽川的一大段话,池砚舟陡然陷入沉思,她第一次结婚,会有期望吗?
“为什么上面没有刻名字?”
周泽川实话实说:“您说不能让人知道是沈小姐和您结婚,所以不能印名字。”
池砚舟抿了抿薄唇,语声低沉,“你还真听话,印字母不行吗?”
男人无奈长叹一口气,“先这样吧,尽快。”
此刻接近深夜,不会为难普通打工人。
池砚舟关闭扫地机器人的指定,站起身果断叩响次卧的房门。
沈栀意收拾好医药用品,打开卧室门,“池总,有什么事吗?”
门只开了半边缝,女生刻意避开亲密接触。
室内的灯光倾泻而出,门挡住了部分光,走廊的廊灯没有打开,男人冷硬的脸庞半明半暗。
池砚舟的视线下移到她的手掌,“你的手怎么样了?”
淡漠的语气中流露一丝关心。
沈栀意摊开手掌,“扎得不深,没事,谢谢池总的关心。”
一板一眼极其客气的回答,冷淡疏离。
池砚舟只是微微近视,消过毒的手心已没有血迹,就像在她手腕留下的温度一般,消失不见踪迹。
“要去医院看看吗?”
沈栀意直言拒绝,“不用,池总,不占用医疗资源,留给有需要的人。”
“嗯。”池砚舟认识的医生朋友尚在国外,无法喊其他人半夜上门。
沈栀意见他不再言语,斟酌用词缓缓开口,“池总,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您早点休息。”
‘您’和‘池总’反复提及这两个词汇,意在提醒鞭策自己,回到原有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