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
甚至可能会反过来,恳求父亲帮着薛家造反。
这怎么可能呢?
但如若不从,她就会怀疑是郭夫人在背后指使他们兄弟二人,认为他们向着郭夫人不向着她,随后大发雷霆。
……不能说。
事情不能弄得如此复杂。
他不会与薛家结亲,这一趟来,只需要带母亲回雒阳便好。
覃珣掀起车帘,望向外面的银装素裹,目光变得有些怅然。
他依稀记得,自己幼时每年都会来一趟邺都,与薛家几位兄弟姐妹游山玩水,算起来,也已经有五六年未见……
视线突然定在某处。
“捷云,停下!”
覃珣猛地探出身,指着东门外那株盘根错节的垂枝梅花道:
“那里是不是有个人!”
不出一个时辰,薛氏二公子薛怀芳被人迷晕了挂在东门外的消息,便在邺都传开。
今日初一,本就有许多名门子弟为月旦评而来,听说此事,纷纷佯装关切,实则为了看热闹地朝着东门赶去。
晨起时刚下楼,骊珠便听见驿站内有人在议论此事。
“……听说最先发现的是从宛郡来的覃家公子,命人把薛怀芳弄下来的时候,衣裳倒是穿得齐整,裤裆却不知为何,竟被人割开碗大的口子,这么冷的天,那物儿吊在外头,生生冻了一夜!”
觉察到骊珠的视线,裴照野扭头坦然与她对视,仿佛在说:
是我做的,那怎么了?
没直接割下来,算他手下留情。
薛怀芳在绛州的名声显然不怎么样。
所以出了这种事,大家关心的只有两件事:
第一,这是哪位英雄好汉不畏强权,敢在薛家头上动土?
第二,薛怀芳以后还能不能当男人?
尤其是第二点,百姓们热情高涨,探讨得声情并茂、兴致勃勃,仿佛这日子也不苦了,干活都有力气了。
就连骊珠一行人的马车在东门外被挤得水泄不通时,也听到两旁那些名门世族们掀起车帘,彼此挤眉弄眼地低声议论着这件事。
骑在马背上的裴照野被堵得动弹不得,摸着马的鬃毛悠然道:
“所以,也不能说我们泥腿子粗鄙,你看这些高门大户里的贵人,对这些下三路的事不也挺感兴趣吗?”
骊珠打起帘子,冲他轻哼一声:
“别人我不知道,反正谢稽跟他们不一样,他对这些事肯定没兴趣。”
她说这话的语气极为笃定,就仿佛谢稽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裴照野不屑地转过脸。
仙人?
不食人间烟火,但能生一串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