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十一问话时,他冰凉的指尖握住她的脚踝,粗粝的指腹贴上了光滑的肌肤。指腹寸寸上移,带来丝丝战栗之余也掀起了她的薄裙。
待薄裙都堆在她的腰间后,他抬头勾唇对她笑笑:“自然是伺候爷了。”
冯十一还来不及惊讶他真的顺着她的戏话演了下去,便因为他埋头的动作而身躯一颤。
冯十一自诩蹲在青楼的房梁上见识颇多,可他突然的动作,和他动作间带来陌生欢愉让她无措之余还夹杂了惊慌。
冯十一伸手抓住他的发顶。
“郁明……郁二……你起来。”
冯十一连声唤他,可他屹然不动,扣在她腰间的手紧紧不放,乌黑的发顶更是没有抬起。细碎的折磨中,冯十一本想将他头拉起的手不知何时用了劲,将他又往下按了按。
“郁明……够了,够了。”
“夫君……夫君……”
敛敛水光中,男人与她十指相扣。
“娘子这便受不住了?娘子总说我不行,娘子好似也有些虚呢?”
“你说谁虚?今夜我非得让你见识见识一句俗话……”
“什么俗话?”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短暂沉默后,是气急败坏的男声。
“娘子……”
“做什么?”
轻轻叹气声后,是短促的咽呜声。咽呜声后,是淳淳善诱的男声
“娘子,你将那些小衣藏在何处了?”
“扔了!”
“是吗?路途还长着,我抱着娘子一个箱笼一个箱笼慢慢寻。”
被冯十一藏在箱底的小包裹,当夜便被他翻了出来。
一日一件,她偷偷买来的小衣一件又一件都被他亲手套在了她的身上。闭眼睡,睁眼便是他密集的吻,浮浮沉沉间,冯十一哪还顾得上船的飘荡。
船只偶尔靠岸,本会下船透气的两道身影再没有出现。
船舱内,眼看着他拎着包裹里仅剩的最后一件小衣朝她走来,被滋养几日,面容异常红润的冯十一终于败下阵来。
“你不累吗?”
那日被她误下了迷香后折腾一夜他还吐了血,可如今,这都几日了,他怎么还生龙活虎,一点不知疲惫呢。
修长的手指搭上冯十一紧紧护着寝衣的手,他笑容温和:“这些时日,我谨遵医嘱,老赵给我开的药,我一餐未落下。”
言下之意,他的身子好多了。
若是之前,冯十一定然欣喜,可在被他堵在船舱内折腾了这几日后,她实难欣喜……
冯十一护着寝衣不动,男人也没强硬将她的手掰开。而是俯下身子贴近她。
“我这般也是为了娘子,瞧,娘子这几日不是就不再晕船了吗?”
晕船?
在他没露出那副小倌姿态哄她上软榻前,她就已经不晕船了。
“可是我伺候娘子伺候得不好?”
伺候?
他可伺候的太好了,好得她实在受不住。前两日她还能呕着一口气,反压着他占据主导权。后几日……
算了,不提也罢。
“娘子可还后悔同我上京?”
男声温润,却如一道惊雷劈在冯十一耳侧。
好啊,源头原来出在这……
松开揪住自己寝衣的手,冯十一反手拽住了他的衣襟。
砰——
一声脆响,清瘦的身型被压制在床榻上。披散着乌发的纤细身影俯身跨坐,龇牙咧嘴恶狠狠盯着他。
“你……你……你……”
冯十一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而被她按在身下的人轻笑一声,手搭上了她的腰间轻声问:“我如何?”
冯十一思绪转动,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词。
“你简直就是小心眼。”
仰躺在床榻上的人一手扶着她的身子,一手撑肘支起身子。
支起身子后,他稳稳坐在床榻,扶她坐在他腿上。四目相对,男人缓声道:“娘子说的没错,我确实小心眼。所以,娘子莫再说些气话了,我会当真的。”
因为晕船后悔与他上京倒没什么,让他怕的是,她后悔之余会腾起想离开的心,她心思多变,他又舍不得绑她,只能用这种让彼此都愉悦的法子将她困在船舱内。
她说他小心眼,他对她又何止是小心眼。
是强烈的,恨不得把她栓在身侧寸步不离的占有欲。
见她面色不愉,他抬手,一边揉捏着她的耳垂,一边垂眸轻声道:“娘子生气,定然是这几日我还不够好。娘子放心,我一会便去寻些书籍细细再学学。”
再学学?
这几日,他种种荒唐的花样就已经折腾死她了,还再学学?
思及此处,冯十一眸光变冷,拂开他摩挲着她耳垂的手,她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
“老实交代,这些花样你都从哪学来的。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