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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日拔刀了吗 第98节(2 / 3)

后,两人便看到,书案旁,一方砚台碎了半地,而书案后,男人呆呆坐在圈椅上,怔怔看着自己发颤不止的双手和地上的碎砚,神思恍惚。

见到此景,李正怔住了,忠福则红了眼。他绕过碎砚,走到圈椅旁蹲下,他摁住自己主子颤抖不止的手,轻声唤道:“公子,公子!”

本在怔神的人听到他的轻唤,缓缓回

神。回神后,他没有看忠福,而是用颤抖的手指了指地上的碎砚。

“这是娘子买的,若让她知道碎了,她只怕得生气了。”

泪水滑落,忠福没有去擦眼泪,而是转过身,闷声不吭开始捡碎砚,本立着的李正也蹲下身子跟着捡。所有碎砚捡起后,忠福捧着匣子,对依旧呆坐在圈椅里的人轻声道:“公子,无事的,我这就去修砚,保准修复成原样,娘子回来后一丝都瞧不出来。”

说完,忠福捧着匣子将李正拽出了书房。

迈出书房的那一刻,忠福再也忍不住,泪眼横流。而李正已经完全懵了,不管是屋子里极不对劲的少主,还是面前压抑着哭声无声哭泣的忠福,都让他无措。

忠福虽在哭,但脑子也在转。抹抹眼泪,他将匣子交给了李正。

忠福:“把砚台送去修复。”

李正接过匣子:“公子他……”

李正想问是怎么回事,忠福却对他摇了摇头。

“守好宅院,守好书房,任何人不许进去打扰公子,包括你。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李正还没来得及问忠福要去哪里,忠福拔腿便走了。

忠福不在,李正更不可能离开书房。李正把装着碎砚的匣子交给手下,自己守在书房外。

守在书房外,李正依照忠福所言,并不进屋。在忠福回来前,他听着屋子里的无声动静,独自焦灼着。

就在李正心中的焦灼快压不住时,忠福回来了,他身后还跟了两个人。

忠福带着人,很快便到了书房外,见到跟在忠福身后的人,李正扫去心中焦灼,恭恭敬敬躬身:“殿下。”

赵靖川看着紧闭的书房门,神情严肃。

“你主子在里头吗?”

李正瞥了眼忠福,忠福点了点头,李正回道:“在的。”

李正说话间让开了位置,赵靖川走到门边,手搭上了门,然后他不动了。

来时急匆匆,一路催促着侍卫赶马,可真到时,赵靖川却迈不动步了,或者说他是不敢迈步。

郁症,怎么会是郁症呢?

什么病症都可以,郁二怎么会得郁症呢?

再次相逢,赵靖川只以为十年过去,他只是变得沉稳了罢了。他从未想过,他记忆中最鲜活肆意的人,十年前便得郁症,极严重的郁症。

悔恨,内疚,自责,自厌,各种情绪交杂。

当年他回信骂他骂的没错。

他是个畜牲,无情无义的畜牲。

父兄惨死,家族百年盛誉尽毁,重伤不愈,好友反目!

他的郁症,有他一份。

……

金吾卫浩浩荡荡穿街而过后,金吾卫府衙大门便紧闭,除了寻常巡防的金吾卫,京中再不见金吾卫四处搜查的身影。京中就此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宁静,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宁静。

就在京中一众视线都放在金吾卫,盯着金吾卫的后续动作时。稽查司动了,稽查司毫无征兆,突然围了工部尚书府,破了工部尚书府的府门。

稽查司这突如其来的动静,震惊了京中的人。

工部尚书章衡,当朝三品大员。除了自身身居高位外,他更是如今如日中天的瑞王的亲舅舅。而他所代表的章家,正是瑞王的母家。

稽查司立与六部之外,稽查司的职权虽大,但要动皇子母族,当朝三品大员,只怕也得思量而行。如今这毫无征兆的动作。这下令的只怕是……当今圣上!

稽查司刚破了工部尚书府大门,朝堂各处猜思之余也动了,尤其是瑞王一派的官员。

瑞王一派的官员刚到瑞王府外,便发觉,瑞王府门口居然有禁军把守。这悄无声息的,瑞王府门口怎么会有禁军呢,而且这禁军还不放行。

无需琢磨,这一看便知,这是出大事了啊!

瑞王府被禁军把守着,而众人求见不得的瑞王本人此时却并不在府中,他身在宫中,准确而言,是正战战兢兢跪在紫宸殿中。

颤抖的双膝旁是一封封奏折,还有张张白纸黑字红印的认罪书。

“拐卖孩童,谋害孩童,豢养死士,买卖死士……好……真是好极了。朕可真是养出了一个好儿子。”

瑞王垂着头面如死灰,但声音异常坚定:“父皇,这一切与儿臣无关啊,儿臣什么都不知啊。还请父皇明鉴啊。”

啪——

一个杯盏狠狠砸下。

“明鉴?人证物证俱在,你姑母,还有陈承恩,如今就在殿外,抱着他们至今不能言语的孙子等着朕做主。你要朕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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