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长辈又屡屡调侃地称呼流光为他的小王后,打趣竹马竹马天生一对,虽然奥凯西总会正色地告诉长辈,他们还没结婚不能这么叫,可心底其实也是默认的。
是耳濡目染。
是十多年的习惯,更是顺水推舟。
奥凯西承认,自己有时候是会嘴硬。
当年分化之后,他成为alpha,正处于青春叛逆期,心思非常多,且敏锐,他能感觉到玉流光从没把这王后的名头放在眼里,比起将来有可能结婚的爱侣,两人更像是纯粹的朋友关系。
处在叛逆期的奥凯西自尊心出奇地高,决不允许自己是好感最高的那个。
察觉到这些,他也摈弃那些有的没的念头,逢人提起小王后二字,他就面无表情说自己只是流光的哥哥,说的时候还暗觑“弟弟”的表情,见人坐在那专心致志吃蛋糕,他争到的这一口气霎时堵在喉咙里。
不过两人到底是有着五岁的年龄差。
他二十岁的时候,玉流光才十五岁,还是个小孩,那段时间奥凯西有些分不清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究竟是看不惯自己对他这么有好感却被不当回事,所以想争一口气掰回一局,还是有些什么更复杂的情感。
他那时不愿意剖析自己的心意。
多年后剖析了一次,才发现自身感情的演化水到渠成,从最初默认这人是自己最亲密的小王后,放任占有欲和黏性滋长,到后来叛逆期滋生的复杂情感,再到玉流光二十岁那年,以“肤渴症”的理由吻了他,所有复杂的情感终于找到了井口,喷涌而出。
那年奥凯西二十五。
他在二十五岁,将初吻交给了自己早就退婚的小王后。
扑面而来的吻带着他熟悉的香气,明明是beta,却被科学诊断为基因变异,拥有信息素,甚至可以安抚alpha,是最高级别的i序列。
腺体很薄,微红,甚至不细看看不见,连阻隔贴都不用贴,如果不用鼻尖贴着他的腺体着迷地嗅闻,根本闻不见这勾人的信息素。
奥凯西没有怎么细看过他的腺体。
在社交礼仪上,这是不礼貌的行为,当然也不止因为这个,这只是最基础的理由,实际上——
浓郁的白玉兰花香勾魂摄魄地萦绕在他鼻息,二十五岁那年的奥凯西未经人事,只第一次接吻,就尝到了什么叫如坠冰窖。
小他五岁的玉流光在接吻上,有着相当成熟的技巧。
不生涩,不窘迫,不局促。
二十五岁的奥凯西猛地推开他,眼睛倏尔猩红,想问他第一次是和谁,可下一秒又被贴上,吻住。气息笼罩,三十二岁的奥凯西将人圈紧在哈里森大殿内柔软的沙发上,想到这段往事,一时控制不住在青年下唇咬了一口,咬着他艳红的唇肉反复用齿关轻碾。
炙热躁动的气息影响到本就不太平静的玉流光。
“你是狗吗?”
被咬着的下唇碰撞,发出咬字不算清晰的冷音,可他喉头温热,气息绵长,冷艳的水瞳藏在睫毛覆下的阴影中,奥凯西粗沉地看他一眼,低头以吻封缄。
也就玉流光敢这样冷着脸嘲讽奥凯西了。
他成为机甲部队随行军医的那两年,奥凯西也没闲着,他是alpha,信息素等级是最高序列i级,那两年在政坛几乎树敌无数,作为储君,揽来的权势为泊蓝宫增添不少实力。
外界对奥凯西的评价褒贬不一,最多的就是指责他行事过于激进,不够圆滑,不够老练,奥凯西听了,但不改,任由名声朝着不好的方向越走越远。
他本来就不是好脾气。
交融的唇齿热气粘连,带着茧的指腹抚摸在青年生涩的腺体上,青年往他怀中躲,没躲过,奥凯西一米九的高大身躯将他完全紧扣在怀,并不断用着他教的用以安抚肤渴症的技巧,反复用手指抚摸他的肌肤,或是紧紧拥抱在怀。
玉流光半张着唇喘气,昏昏沉沉之间嗅到一股略带生涩辛辣的松木味,不明显,可他知道自己能闻到这种程度的气味,证明此刻整个哈里森大殿都已经被奥凯西的信息素所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