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林冕好像状态不太好,贺新同开始担心。
林冕脑袋隐隐作痛,好像是被磕到了,但她知道贺新同现在肯定是害怕的, 半年相处下来,贺新同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这个印象她深深记住了,所以她不想这个小孩惊慌失措。
“我没事,倒是你,有哪里痛吗?”
贺新同摇摇头后才想起林冕看不到,他小声说道:“我也没事儿,我们现在应该是被绑架了,可能是想拿我问家里要钱,你只是和我走一起才被牵连了…”
说到这儿,贺新同心里越发不好受,他认为是自己害了林冕。
他话里的愧疚都快溢出来了,林冕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不提这个了,你发现没,这里太安静了。”
耳边除了林冕的声音,只有窗户外传来的隐隐约约的风声和大雪覆盖一切的声音。
贺新同这才发现周围的确如林冕说的那样,太安静了。
林冕小声叫贺新同不要出声,她自己则躺下来匍匐着往四周墙壁爬,直到头靠着墙,她才停下来听动静。
一时间,贺新同开始忍不住害怕,仿佛这天地间就他一人,原来他是可以忍受的,可林冕和他一起被绑,让他内疚的同时又有些庆幸。
林冕不知道自己在贺新同心里是个什么形象,贺新同自己那可太知道了。
如果有她在身边,他的心就能安定下来,只要牢牢抓住她,即便用尽全身力气,也要抓紧她。
在静谧中,他不断胡思乱想,可注意力却全在她的、他自己的呼吸声。
她是平稳的、可靠的,即便在自己紊乱的呼吸声里,他也能听清。
她的呼吸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贺新同意识到了林冕在靠近,他的呼吸声更加乱了。
她往地上吐出什么,小声说道:“听这动静,附近好像没人,无论如何,我们不能毫无动作,干等着。我们现在能依靠的不是外面的人救我们,只能是我们自己,你靠我近一点。”
贺新同很听话,林冕叫他做什么他都会去做的。
温热的气息打在他的手上,没等贺新同想明白,林冕咬住她刚才吐在地上的石头,在不断贴近中找到绑住贺新同手的绳索,她用力咬着石头磨绳子。
合不上的下巴流下的水声,让贺新同心里越发难受,他轻声道:“要不你吐出来,我来帮你解开绳子。”
林冕没有理他,她的眼睛看不清眼前,她只能摸索中尽量不伤害贺新同,这已经很难了,她很难再分出心神来安慰贺新同。
不知过了多久,贺新同感觉到手上的绳索松了,他尝试用力挣脱,终于把绳子扯开了。
“咚”
林冕吐出石头,她的整个嘴巴都麻木了,牙齿也很痛,但此刻她顾不了这些,她小声催促贺新同赶紧把她手上的绳子也弄掉。
等两人都将手上和脚上的绳子挣脱开时,风声似乎小了,雪下得也不似刚才那样大。
林冕心下一沉。
“我们得尽快想办法出去,雪会留下我们的脚印,只有它下大一点,才可以掩盖一切。”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出去呢?
刚刚林冕不停摸索着墙壁,知道墙壁并不薄,而且门是被锁上的,况且她不确定这道门开了以后,迎接她们的会是什么。
林冕摸着身上的口袋,值钱的手机、手链,就连包里放的几十块也都被拿走了。
可她的外套还在身上,林冕抬头看向那扇已经生锈的窗户,窗外是一片雪,可也是生机。
如果她让贺新同蹲下来,她站在他的肩膀上,贺新同再慢慢站起来,说不定就能够上窗户的高度,她们可以拿上外套和绳索绑着,一个人用力在下面拉,而她就吊在上面,靠着重量想办法把那一根根铁锈窗框拉下来。
但这个想法贺新同并不同意,如果林冕从上面摔下来怎么办?他不可能放任这种情况发生的。
“所以你会很累,既要不断拉绳子,也要注意我的动静,在我掉下来的时候接住我。贺新同,你很最关键。”
她的语气是那么信任,而且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贺新同只能同意。
用部分绳索在外套连接的位置紧紧缠绕并打上牢固的结,林冕开始庆幸她衣服材质特殊,等会磨窗框时不会发出很大的声音,所以她特意将她衣服放在中间那段。
贺新同站稳马步,背靠墙,林冕将衣服绳索搭在自己的脖子上,踩在贺新同大腿上部。
即便心里做好了准备,林冕也很轻,可腿上突然受到了压力这件事也是不好受的,贺新同咬紧牙关,她都没放弃还在坚持,他怎么可以因为疼痛而放弃呢!
林冕也是知道这对于不怎么锻炼的贺新同来说是很痛的,她能做到的就是动作麻利一点,尽量快一点,减轻贺新同的痛苦。
站到贺新同肩膀上时,很难说是谁更勇敢,谁更厉害。
两人的心意难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