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喝上酒了?”龙飞问。
“想尝尝。”
一上来,项誉开门见山,“你之前谈过那么多次,跟对方暧昧多久?谈多久?新鲜感维持多久?我想参考参考。”
龙飞:“参考这个干什么?你拿来参考你们家迟云伊?”
“快说。”
“暧昧一个月或者三个月都有可能。但要是快的话,两周就行。”
“同居、整天腻在一起的那种,最多半年就没新鲜感了。至于别的……时间可能要再长一点。”
“最多半年吗?”
“差不多吧。”
“那最少呢?”
“最少,像楼夕影这种,也就两三个月。”
项誉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点,他头一次发现,这么轻这么浅的酒杯,他那只可以单手硬拉160kg的手竟然有些拿不稳。
用那么多年的时间,才换取两三个月的新鲜感。
“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发现,你之前说的对。”项誉从小寄人篱下,情绪感知能力超乎寻常。正是因为这种能力,他可以把对情绪的感知放大数倍。
龙飞反应了一瞬,“迟云伊干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不行咱就赶紧收手啊,早点止损。”
项誉反问:“为什么要收手?”
“还为什么?你说为什么,难不成还非得撞南墙才……”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龙飞知道项誉这个人对自己认定的事情偏执且固执,可他还是想劝说两句:“如果早知道会是痛苦,我绝对不会开始这段感情。”
“先苦后甜,先甜后苦,我都喜欢。吃得了甜,更吃得了苦。”
项誉酒量差,有些醉了,说出来的话有些不像他,“你之前那么痛苦,就没想过用别的手段把人留在身边?”
“?”龙飞被这话吓一跳。
-
项誉回到家,家里空荡荡的。
他找遍迟云伊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打电话过去,没接。
不接就再打。
落地窗边,瑜伽垫上,一个露着肚子晒太阳的小姑娘刚睡醒。她身上的衣服、瑜伽垫的颜色几乎与地板颜色重合。
阳光耀眼,她蒙上头,继续睡。
家里地暖温度高,躺在地上睡或许会很舒服。看迟云伊的反应,那简直相当舒服。她像只小猫,找个阳光充足的地方,随地大小睡。
迟云珊踢了踢迟云伊的脚,“醒醒,来电话了。”
“谁呀。”
“项誉。”
接过手机,迟云伊没睡醒,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歪?”
“在哪儿?”
“在家。”
“在家哪里?”
手机那边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迟云伊说:“在我家,在爸妈家里。”
不等电话里的人说话,她淡淡的,接着道:“今晚不回。”
“知道了,我也不回。”
迟云伊没了困意,“你不回家,那你去哪里?”
项誉不回答,还十分迅速地挂断电话。
“这个狗东西,反了天了,挂我电话,还敢夜不归宿!”她骂骂咧咧。
迟右坤:“夜不归宿?”
“对!”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迟云伊吐槽项誉的话还没说完,门铃声响起,她去开门,来人是项誉,他手里还带了好些礼品。
见到人,“我来你家住,找你睡觉,”他才开始回答上一个问题的答案,“应该不算夜不归宿。”
“我家不给你住。”迟云伊故意这么说。
迟右坤了然:这是人家小夫妻的情趣,忙道:“阿誉快进来。”
项誉应和,不忘回答迟云伊:“看来非住不可。”
迟云伊去攻击他的屁股。攻击不成,反被抓住,牵在手里,两人挨着坐在一块儿。
晚饭是迟右坤和项誉共同掌勺完成,家里的两个男人做饭,三个女人等着吃。岳父和女婿非常有共同话题可以聊,他们什么都能聊,天南海北地聊,聊见识,聊金钱,聊未来风口,迟右坤发现,在这些事情上,项誉已经不再是两年前的那个他了。这短短两年的时间,项誉成长地非常迅速,后生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