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启是个极有反侦察意识的现代人,所以咒术高专根本很难查阅他的行踪。
于是电话的另一头响起了女人的笑声,依旧是竹内小姐的音色,但是语调却大有不同:“……是啊,我不是竹内。”
“不过派遣您前往咒胎区域的命令是真的哦?想必您也一定想要过去吧。”
宇智波启一边在楼宇之间奔跑,一边单手结印朝着建筑之下和建筑之中的人群释放大范围的幻术——相比口舌方面的劝导,干扰普通人的思维根本花费不了多少查克拉,作用的原理差不多是混淆思维之类的方法。
让他们火急火燎地离开事发的中心,到时候自然会有警察告知他们附近发生了可燃有毒气体的爆炸。
“是你在捣鬼?本来只是打算普通地杀掉罪魁祸首,但如果富江因为此事产生阴影,我会掘地三尺,用天丛云剑把你的灵魂搅得粉碎。”
“这态度让我有些伤心,富江也是我的女儿。无论怎么样,父母总是希望孩子安然无恙的啊。”
——这女人说富江是她的女儿。
——这女人在措辞之中用上了男性的自称。
宇智波启眉头一挑,想起了川上纪子在诞下富江之前满腔惴惴不安的那些情绪。
他的妹妹被禅院视作血脉不明的‘杂种’,这样说或许有些过分,但家里的所有人都知道禅院直毘人不可能是她的生父。
除开现代有判断亲子关系的技术不谈,彼时作为禅院家主的他有要务在身,在川上纪子怀上富江的那段时间,怎么样推算都有接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迈进他们家的大门。
宇智波启从不关注家中大人的私人生活,但多少知道川上纪子对禅院直毘人全无爱情。
有他这个子嗣在,即便因此和直毘人好聚好散,也不必担心日后的生活没有保障。
但这个女人却一反从容的常态,从怀孕到安稳诞下富江,自始至终都怀着极大的不安。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抽烟——因为宇智波启和凉子看见都会制止,无比频繁地同自己的闺蜜通信,焦躁得连饭都吃不下几口。
“……你有上次我们出去认识的男人的联系方式吗?那个头上有缝合线的男人,你不认识他?怎么能这样?”
“不不不——我没有在怪你,只是你为什么要把不认识的人带到我们的party里?因为他蛮帅的?你究竟——”
川上纪子的声音又大了点,然后又立马这是一件丑事,音调降了下来:“我和别人约会的时候一直都很谨慎,但算来算去就只有那个晚上……我喝醉了,记不得后面发生的事。”
“我当然没有要找孩子父亲负责任的意思!我已经找到足够好的饭票了!当然不打算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但是医生说没有办法,无论哪个医院的医生都说没有办法——”
“真可恶,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连三个月都没到,为什么没办法堕胎?好像就只能把它生下来了,你说我都吃了这么大一个亏,难道不该和那个该死的混蛋对峙一场吗?!”
从川上纪子的身边没有频繁出现其他男人看,她自那以后根本就没有找到富江的生父。宇智波启误以为她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无法堕胎,于是做好了迎接弟弟妹妹的心理准备。
因为富江是个女孩,所以禅院直毘人对于这件事的反应并不是很大。
说到底,出于各种原因的考量,他不可能弃川上纪子母子而不顾。
更何况女友确实是个实打实的美人,哭起来确实梨花带雨,他们之间更没有正式婚姻的束缚,好像也没办法从道德方面来指责她。
——现在想起来,川上纪子的这次意外怀孕,和她寿命蓦然走到尽头的自然去世,其实一点都不简单。
……缝合线的男人。
凉子所讲述的来龙去脉,富江最近好像有在和校园外一个额头有疤的男人接触。
因为那男人每次都在放学之前过来找他,富江没有什么朋友,同学和老师对这种异常情况又只是私下议论。
作为班主任的高木又是个品德有缺的内鬼,竟然直接瞒过了每天接送富江的凉子。
富江说她讨厌宇智波启用乌鸦找她,本来以为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都排斥来自家长的眼线;富江又提到禅院家在主母去世后又让他改姓一事,她和禅院唯一有联系的夫人去世了,本来以为是直哉专门到她面前耀武扬威……
每一桩事都不是巧合。
宇智波启落在自来水厂的大门前,尽管感觉不到咒力,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用作标记的查克拉就在其中。
……富江无疑还活着。
尽管能判断她处在爆炸的中心,但他的瞳术没有被触发。
只此一点,就说明富江不仅活着,甚至没有受到任何致残的伤害。
她发生了异化吗?
他在通话中说:“我只等五分钟,如果支援的咒术师没有来,我会先一步进去。”
如果富江成为了咒灵……要确保前来祓除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