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忠心耿耿。
那么,消息究竟是从哪里泄露的?是谁?用什么方式?又是如何精准无误地送到了北旗叛军首领的手里?
祁渊目色沉沉,看着另外一张写了许多名字的纸,试图在纷乱的线索和沉重的回忆中理出一丝头绪。就在此时,面前紧闭的木门“吱呀”一响,是沈鱼回来了。
祁渊默默把面前摊开的纸收起,折拢,塞入袖中。
面前少女瞥他一眼,冷哼一声,径直走向屏风后的卧房。
那身影与面色,似带着几分……怒意?
祁渊奇怪,这一路上,他已许久不见沈鱼面对自己时有如此鲜明的颜色了。
他略一迟疑,还是起身,走到卧房门口。
只见沈鱼正趴在露台栏杆,下巴搁在小臂上,望着阴沉沉的河面发呆。
冷风卷起她的发丝和衣袂,让她周身气场比平日更沉默一些。
祁渊问:“今日在外不开心?”
沈鱼闻声,缓缓转过身。
她双目清亮,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上下打量着祁渊,却没说话。
她所认识的祁渊自矜自傲、从不为情所困,甚至面对她这有过救命之恩和肌肤之亲的人也颇为公事公办。
这样的祁渊与风半仙口中那个为情大乱甚至“冲冠一怒”的祁家二公子可大不一样。
这感觉让她莫名烦躁,甚至有些气恼。
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抿紧了唇,又倔强地别开了脸,重新望向翻滚的河浪。
她不想再理祁渊。
河风冷冽,带着水腥气。
祁渊等了片刻,没有得到回应,但沈鱼的眼神让他隐隐觉得,这源头或许与自己有关。
一种束手无策的烦闷感升起,他并非善于哄人之人。
祁渊想,他或许也应该出去看看,这小女子整日在外面忙些什么,能气成这样。
晚膳送来,两人沉默地吃着,沈鱼只低头扒拉碗里的饭粒,一言不发。
祁渊几次想开口,看着她拒人千里的脸,终是作罢。
船娘叩门提醒,天色不好,河上已起大风,夜间恐有大风浪。白浪阁内的家什都是固定好的,只需注意收好杯盏和散落的行李,莫被晃倒伤着就好。
二人各怀心事,谁也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