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动了动手臂,伸手快速去接那碗鸡汤,可手指刚触到碗后,却同时触到了他的手。
沈桑桑的手下意识抖动,她手迅速往后退了几分。
沈月淮心也微微跳拍,但他的脸却很淡定,对于她手触碰到他手这件事情,他目光凝着她脸:“要我喂?”
他这句话问的倒是十足的温柔。
以前他对她也很温柔,可以前是对小孩的关怀,而如今这种更添加了几分甜腻的温柔。
是一种对妻子的关怀与柔情。
这种不一样的柔情,如漩涡,扯着人往下坠。
沈桑桑低头,去接他手上那碗鸡汤。
沈月淮见她乖乖喝着汤,他眼里明显弥漫着几分愉悦。
沈桑桑在将那碗鸡汤喝了半碗后,便再也不肯喝了,甚至放下手上的碗起身就走,佣人来收拾碗筷,看到剩下半碗的鸡汤,朝着沈月淮看去。
沈月淮倒是没再逼她,在他看来,这样已经很好了,他会在这寺庙,将她的病慢慢治好,让她变回以前的桑桑。
他说:“收了吧。”
十点后,沈月淮在房间看书,而沈桑桑在练字。
山中的岁月本就绵长,以前加快的时间,在今晚如被人摁了慢速键。
正当沈桑桑在伏案写着时,一个人影靠近。
她手抖了下,一滴墨汁落在她刚写的一个字上。
有人轻笑。
沈桑桑抬脸,那人的手便过来了。
桑桑侧脸,他握住她手,站到了她身后,将她给围住。
而下一秒,她刚才写过的那张字帖被他轻轻抽开。
他声音在她耳边徐徐传来:“这么些年,你的字还是没有长进。”
沈桑桑低垂着脸,唇角紧抿,明显是有几分窘怒。
沈月淮带着她的手,在新纸张上重新落笔,唇继续在她耳侧方低声说:“姿态要正,要凝思绪,不分神。我以前说的,这么多年,也还记不住吗?”
沈桑桑十几岁时,她的毛笔字便是他一笔一划教出来的。
那时也是这样的夜晚,他看杂书,而她就站在他眼皮子底下,不断练字。
以前,她总想偷懒,而他在这方面,却格外严厉,可是名师却未出高徒。
以前他是她老师,可如今呢,他成了丈夫,显然再次教她时,少了几分严厉,多了几分放纵与迁就之意。
她垂着眼眸,看着他握着她手,写出一行端正严谨的楷书。
之后的字越写越顺,沈桑桑的手也来了点感觉,她紧皱的眉头,这时终于平顺下来,一张脸显得恬静极了。
沈月淮低眼,便看到一张软软的唇,而怀中人的香味,似有若无的往他鼻尖钻,女孩的脸却全是对笔下的认真。
现在倒是老师分神了,沈月淮不由的在心里笑着自己,有违人师。
正当他这般想着时,一通电话惊动了他的思绪。
沈月淮放下胡乱的心思,抬脸看向正在发出响动的手机。
手机的震动声实在是太大了,就连认真写字的沈桑桑都抬起了脸。
沈月淮见她被吵到,他放开握住她手的手,唇在她耳边低声说:“我接个电话。”
沈桑桑不说话,也不在意,只自顾自的提着笔继续写。
沈月淮从她身边退开,便走向了沙发那端,从桌上拿起手机。
不过在看到那通号码后,他眉微拧。
几秒后,他接了这通电话,选了一个对窗的位置,感受山间的风吹进房内。
“大哥。”沈月淮的手,下意识的放在桌角,手指叩着桌面。
“小舟的事,怎么回事。”
“是妈的意思。”
“妈的意思?”
“嗯,想跟你说的。”
“谁也别动我儿子的墓。”
电话内的男声带着十足的警告。
沈月淮的脸上没多大情绪,双眼看向窗户外,冷冷淡淡的。
接着,电话里的人又问:“海外的新闻你看了吗?”
“新闻吗?”
沈月淮拿起桌上的遥控器,直接将电视打开,将频道调到国外一档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