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在心里还是稍微记了一下这件事,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谁也不能保证这辈子的事情,就一定会纹丝不变地照上辈子的轨迹发展。
又过了会儿。
宗亲妇和命妇们到了。
等所有金光四射的贵妇们向裴皇后见完礼,已经是半个多时辰后的事了。
离去西苑还有两刻钟。
命妇们被领去了另一处偏殿休整。
裴皇后也要稍作歇息,槛儿和曹良媛便由坤和宫的宫人领着到后面歇脚。
曹良媛早就想去净房了。
出来便催促宫人带她去歇脚的地方。
槛儿懒得追,叫了旁边一个宫女引路。
然而没走两步。
两侧的宫人突然都跪了下来。
槛儿不禁回过头。
便见太子从景和门方向过来,猿臂蜂腰,龙行虎步,清冷的脸配淡漠的眼。
看样子是要去正殿见裴皇后,看到她,他顿了顿,旋即大步朝她走过来。
“作何在此?”
槛儿就大致说了命妇们刚朝拜完,皇后娘娘让她们也下来稍作休整的事。
骆峋扫一眼旁边的小宫女。
本来槛儿是要和曹良媛在一起的。
但小宫女见太子跟槛儿说了话,就很是机灵地引着两位主儿去了别的地方。
带女儿出来透气的姜侧妃无意间撞见这一幕,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夭折了!
剧情真的不一样了!
第43章 太子爷:“不知羞。”槛儿:“???”
到了歇息的屋子,等宫人们都退下,槛儿问:“殿下来看娘娘吗?”
“嗯。”
乾元殿那边没什么事。
父皇让他来看母后这边进程如何了,岂料刚过来就看到她一个人站那。
骆峋便想起,自己昨夜只同她说了让她随郑氏和曹良媛赴宴的事。
没同她讲宴的流程,以及该注意的地方。
也不知她怕不怕母后。
见到那么多贵妇,命妇会不会紧张。
只是不会琴棋书画就怕他嫌弃,见她形单影只的,骆峋不免便想多了些。
反应过来,人已经同她走了。
槛儿不知太子的心思,听他说是来看裴皇后的,她也不缠他闲话了。
“那您去吧,娘娘这会儿正得空呢。”
“不急。”
骆峋环视一圈这间屋子,低头看她。
“第一次参加宫宴,可会怕?”
槛儿自然不怕。
但她不能这么表现。
“有点……”
她抿抿唇,稍显难为情地说。
伸手揪住男人的衣袖,很小声道:“但一想到殿下同在宴上,妾身就不怕了。”
又讨好他。
骆峋看眼窗外的日光,无情地将袖子从那两根葱白的手指上抽出来。
“你规矩仪态甚好,不必过多忧虑,你是东宫的人,只要占理,无需对谁忍气吞声。”
谨言慎行不等于畏首畏尾。
他还不至于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
顿了顿,骆峋补充:
“娘娘通情达理,不拘小节,你礼数周全行事有分寸即可,无需太过拘谨。”
昨晚宽慰她也好,此时的提点也罢,槛儿觉得这人真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虽然他的脸还是冷。
但能亲耳听到他说这些,对槛儿而言是好事,对两人的关系而言也是好事。
“妾听殿下的。”
槛儿娇羞一笑,真诚道。
“妾身刚开始是有一点怕娘娘,娘娘好威严,但娘娘夸妾身了,还给了妾身赏赐,妾身就没那么紧张了。”
骆峋看她小嘴儿叭叭叭的。
像只欢快的雀儿。
让他的心情也莫名跟着好了起来。
但不知怎么。
看着小昭训一张一合的樱唇,他想起了今早东宫门前她看他的那个眼神。
想起夜里从这张红润小嘴儿里吐出来的,那句夸他“好厉害”的话。
“不知羞。”
太子爷清冷正经。
好看的薄唇里突然冒出这么三个字。
槛儿就懵了,嘴角的弧度僵住。
不是在说皇后娘娘吗?
怎么扯到不知羞了?
再说她怎么就不知羞了?
太子殿下自是不会同小昭训明说,夜里那等秘事也决计不可宣之于口。
不过,看她前一刻还欢快地跟他分享喜悦,此时却笑颜凝滞懵懂忐忑。
骆峋也知败了她的兴。
瞥眼光亮的窗外,他袖下的指尖蜷了蜷,最终还是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不紧张便好,去了西苑只管跟着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