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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2)

“小律,妈妈可以逃走吗?”戴云舒有一天躺在床上问正在埋头写作业的祖律。

“可以,妈妈,你可以逃到任何你想逃的地方。”祖律知道妈妈早已经对祖大鹏寒了心。

“可是妈妈没有办法带小律一起。”戴云舒泪眼婆娑地摩挲祖律头顶。

“妈妈,我保证会照顾好自己,我会健健康康长大,你不必为我担心,我保证长大之后会成为很好很好的人……”祖律守在床头对妈妈承诺,她不想成为妈妈通往自由之路的阻碍。

“乖小律,妈妈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做个好妈妈。”戴云舒成串的眼泪滴滴答答打湿床单。

“你已经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了,不是你不好,是祖大鹏太坏。”祖律踮起脚尖为妈妈擦拭眼泪,妈妈或许不知道,她的孩子愿意为她奉献一切。

祖律第二天清早醒来时戴云舒已不见人影,她窝在墙角哭了一会儿擦干了眼泪,祖律一边洗脸一边安慰自己,妈妈走了是好事,妈妈再也不会被祖大鹏逼迫生男孩,妈妈再也不会挨祖大鹏的拳打脚踢。祖大鹏去县城办事得后天才能归来,祖律在这之前要替妈妈守好秘密,秘密保守得越久,妈妈就能走得越远。

祖律希望妈妈这辈子永远都不要返回金水镇,可是戴云舒第二天晚上还是一脸疲惫地回到家里,祖律惊讶地发现妈妈的腹部已经重新归于平坦,她知道祖大鹏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妈妈,妈妈肚子里那两个小东西可是他的命。

“妈妈,你现在就动身吧,你这次争取跑远一点别再回来,妈妈,你别再拖延,祖大鹏万一提前回家可怎么办?”祖律拼命劝妈妈别放弃那条光明就在眼前的出走之路。

“好的,小律,妈妈稍后就动身,妈妈这次不拖延,妈妈会拼尽全力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妈妈会跑到一个他永远也抓不到我的地方,但是你得在出发之前为我做一件事。”戴云舒从衣袋里掏出两百元纸币递给祖律。

“妈妈,为什么要买这么多东西?”祖律站在写字桌边看着妈妈在稿纸背后列下长长一条购物清单。

“我在逃跑的路上会用到这些,你一定要帮妈妈买齐。”戴云舒撕下购物清单一本正经地交给祖律。

“妈妈放心,我一定为你办到。”祖律挺直腰板对妈妈行了个军礼。

“小律,辛苦了,妈妈爱你。”戴云舒推开窗户目送祖律一溜烟地飞奔向金水街。

那天祖律跑了好些地方才帮妈妈买齐购物清单上列出的全部物品,五包饼干、两双袜子、一双手套、手电筒、纱布、止痛药……等她拎着大包小包回家却看见妈妈直挺挺吊在房梁,红色裙摆随着咸涩海风在半空来回摆荡,写字桌上面摆着一封仅有几行字的简短遗书。

“祖大鹏,孩子我打掉了,你罪恶的血缘不应该向下延续。好好对小律,从今天起你是人,我是鬼,如果小律过得不好,我会找你索命。”

祖大鹏丧妻之后每天都抱着酒瓶喝得醉醺醺,大抵是因为妈妈遗书中的那段言语,祖大鹏再也不敢像从前那样指使小律做这做那,那个男人每当望向祖律浑浊的眼眸之中总是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祖律八岁那年,祖大鹏拜托媒人给自己介绍女人准备再婚,金水海母在喜事之前及时带走了他,他和镇上十几个渔民一起命丧深海。祖律并未因父亲去世感到任何难过,她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些长大,长大到足以保护妈妈,她只恨金水海母为什么不早一些带走祖大鹏,早在他们婚姻彻底烂掉之前。

芍药老师当下正在走的仿佛是和妈妈一样的路,唯一不同的是,芍药老师的婚姻一开始就已经坏掉根茎,它的腐烂进度只会更快。

“我能怎么办呢,我能怎么办呢……”

那晚芍药老师嘴里总是在来来回回重复这个问句,祖律恍然间仿佛看到四年之前走头无路的妈妈,她总是在想,如果妈妈当初没结婚也没生下她就好了,如果妈妈当年义无反顾逃离这个荒芜小镇就好了,金水镇那阵名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海风像刀子一样会杀人。

庄宁警官在阿蛮恢复清醒当晚详细地给她做了一份笔录,她的同事第二天在酒店里抓到了那两个醉鬼。庄宁在送她们回家的路上告诉祖律,金水镇未来要走商业化路线,现在已经陆续有外地商贩进驻抢占先机,今年游客人数要比往年多上好几十倍。金水派出所近期分配进来好几位陌生面孔的警察,她只是其中之一。

“庄警官,你们也会和掉渣饼一样凡事活稀泥吗?”祖律到家后站在写字桌前的椅子旁问庄警官。

“掉渣饼?”庄宁瞪大眼睛。

“掉渣饼就是你们派出所原来的那个老警官。”祖律对庄宁解释。

“小律,你这样说未免太以偏概全,‘和稀泥’这三个字其实可以用‘事宁人’息来代替,生活中有很多事根本没必要升级到立案处理。”庄宁几年之前就已经对老警官的办案风格有所领会,那个家伙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和节省精力纵容了许多不应纵容的过错。

“那女人被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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