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水下肚,口中总算是没那么苦了,沈畔烟放下茶杯。
伤筋动骨一百天,负责采买的小金子摔了以后,西苑已经很久没有增添新的东西了。
木莹在她耳旁细说西苑如今缺了哪些东西,沈畔烟满脸惆怅,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她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拿了银钱递给木莹,让她去找别苑的管事,寻人去京城跑腿一趟,买些东西回来。
想要下面的人好好做事,这银子是必不可少的。
沈畔烟每月只领自己的份例,又不像别的公主皇子那般还有母妃补贴,身上贵重的饰品只能戴,不能卖,手里能支配的银钱,还真没多少。
摸着干瘪了许多的荷包,沈畔烟心中更是叹气。
外人瞧着她风光,自幼被皇后抱养,上面还有一位太子哥哥,一旦太子登基,她便是他唯一亲近的妹妹,实际上,还真不是这般。
沈畔烟是有些怕自己那位太子哥哥的,与他极少说话,每次见他,都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躲起来,是以,两人关系还不如其他皇子公主那般亲近。
一不小心,就又想起自己身边那些糟心的事情沈畔烟深吸一口气,把这些糟心事都压进了心底。
说起来,她的那副药还是临霄付的银钱,等他醒来以后,她得把这银钱还给他。
又是一日过去,沈畔烟照例先去看了临霄,见他依旧不醒,秀眉蹙着,心中叹气一声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拿出自己的小匣子,吹了吹上面的落灰,抱着来到了临霄的房间,坐在窗前慢慢串着。
她这人没什么爱好,志向也不大,更不喜欢绣花,闲来无事时,就喜欢折腾一些麻烦的小玩意,譬如香囊,手串,首饰她身上许多常带的首饰,有不少都是她自己做的,就比如这一匣子,里面装的全是一些珍珠,玉石,琉璃等小珠子,沈畔烟最爱拿它们来串手串。
今日的阳光好,落在匣子上,映得里面的珠子格外通透澄澈,十分漂亮。
沈畔烟取了线,认真的串着。
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扉,斜斜撒在她身上,藕荷色的长裙曳在地上,并不华丽,反而有些朴素。
抬眼看去,她侧颜清甜温和,发髻挽起,装饰不多,只有两朵精致小巧的芙蓉而一对精巧的耳坠在阳光下泛着光。
临霄醒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他怔了怔。
少顷,一道喑哑的声音才在屋内响起。
“公主”
沈畔烟差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转头看去,却见临霄掀开被褥便是向她下跪,登时惊了,忙起身,“叮叮当当”撒了手里的串珠,落了满地。
但现在,她也顾不得这些珠子了,忙上前去搀扶他。
“你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临霄不动,只是跪着,“属下有错,还请公主责罚。”
“之前的事不怨你,是我自己错信了人,你快起来!”
不止这一件事。临霄眼神暗了暗。
“属下有错,还请公主责罚!”
“你”瞧他不动,一定要自己责罚,沈畔烟也有些无奈了。
她想了想,“你若真要认罚的话,那我可就真罚你了。”
临霄垂着眼睫,神色未动,“请公主责罚!”
“你若要认罚。”沈畔烟弯起眉眼,“那我便罚你以后一定要听我的话,如何,你可愿意?”
“虽说你是因为父皇的任务才来到我身边,但是我现在也算是你的主人,你就听一听我的话,我便不罚你了。”
临霄怔了怔,忽然抬头,目光落在了沈畔烟的面上,目光赤裸。
他这动作可以说是十分冒犯,但沈畔烟只是楞了一下,并没有生气。
仔细瞧见了他的面容,沈畔烟这才发现,原来临霄的双眼很好看。
他的那一双眼比桃花眼略长,双眸如清潭般深邃冷冽,尾部微挑,带着一股漠然与薄凉,与他这平平无奇的面容,实在是相差太大。
也不知道临霄会不会笑,笑起来又是如何模样。
沈畔烟心中好奇,又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不免也有些羞恼,转过头去,“你不肯答应吗?”
临霄这才低下头,恢复往日的恭敬,“是,公主。”
他从地上起身,身着的里衣松松垮垮,随着他的动作,不知怎么,系带忽然散开,自肩上滑落了下来。
露出的肌肤白皙,腰身劲瘦有力,一点粉红沈畔烟瞪大眼睛,当即捂住脸,转过身去,“你你,你大胆!!”
临霄这才发现,自己穿的竟然只是一身里衣,当即拢好衣裳,双膝下跪,声音有些急,“属下冒犯,还请公主”
他话还没说完,沈畔烟就两步并三步的往外走去。
她声音匆匆,“你穿好了衣服再来寻我!”
说罢,她便“砰”地一声关上房门站在屋檐下平复心跳。
其实她没看见多少,衣服又没掉完,但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