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神魂有损,不知事……”闫禀玉莫名想起卢行歧之前跟她说‘黄家一个都跑不掉’,‘让人疯魔不知事,让人毫无知觉死掉的法子有许多’,这样的话。在龙脉穴地时,他是不是耍了什么手段,才让黄家人着魇了?
“黄四旧出了事,牙蔚就回龙州了。”滚于水又道,“还有一处蹊跷,就是刘家班氏操氏家里都出了些问题,不是大事,但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闫禀玉觉得又不对,可是当时刘家班氏操氏都不在场,难道卢行歧自蜈蚣岭消失后,去了那几个城市找其他流派报仇?思及此,她猛地站起来,吓了滚于风兄弟俩一跳。
“家主你……”
“家主你怎么了?”
滚于风滚于水齐声关心。
闫禀玉细想,确定不可能,他如果没出事,不会一晃失踪半个月,不来找她。
在穴地时,他最后的那个眼神,分明是想让她牢牢记住他。这死鬼早就知道有这一天,所以在遁前生里,他才欺负她,让她不准忘记他。
所以卢行歧,是真的烟消云散随天地了吧……
闫禀玉缓缓坐了下来,先深呼吸两下,好似在平缓什么。然后胸口实在闷痛,她哽咽了下,忽然就忍不住了。
是的,她又哭了一次,嚎啕放肆,像个要把委屈宣泄一通的小孩,哭到最后抽抽嗒嗒气也喘不齐。
滚于风两兄弟都给吓坏了,一个安抚地拍背递水,一个快马加鞭去请祭师。
滚荷洪没有滚于风两兄弟大惊小怪,她始终觉得哭是发泄,哭不出来才有问题。就放任闫禀玉情绪失控,让别人不用管。
三位长老相约到议事楼下棋,在楼下听到闫禀玉放声大哭,面面相觑,再叹气离去。
所有人都以为闫禀玉是因为父母相继离世而情绪崩溃,如果她不表露,似乎无人知晓她情感中那个小插曲。冯渐微和祖林成各有所忙,那些知道卢行歧存在的寥寥几人,都未再提起过他,不知道是不相干还是不重要。
有些伤痛就像潮湿闷热的天气,总要积聚到某种程度,才会在一瞬爆发,大雨滂沱。经过一夜,天就晴了,闫禀玉又跟没事人一样,忙该忙的事,偶尔进圣地取蛊种培育。
一个月后,她偶尔恍惚,共寿契约和卢行歧,都是一场梦。她好像也容易接受这种催眠似的想法,因为人要向前看,生活总是一直过下去的。过不下去,那才是糟了,她不是困囿过去的人,她也不想变成这样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