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重重一跳,脸上娇嗔的表情凝固住,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惊愕,“怎么是你?”
她原以为会是游辜雪,才会用那种方式试探他,逼他现身。
阎罗抬手揭开头上兜帽,扯下身上披着的玄黑罩袍丢到地上,露出一身绣着银纹的靛蓝锦衣,薄银面具挡住了他的表情,但只从那一双风雨欲来的阴沉眼眸,就可感知到他现在极为生气。
他从面具下发出一声森冷的嗤笑,问道:“你期待的是谁?”
慕昭然缩到床脚去,眼睛快速扫过周遭,心里寻思着脱身的办法,抿了抿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阎罗冷声道,俯身过去,抓住她的脚踝将人拖来自己面前,屈起一膝跪在她双腿之间,紧紧压住裙摆,不准她躲闪,再伸手扼住她的手腕,另一手隔空抓来房间里的茶壶,将一壶冷茶全倒在了她的手心里。
慕昭然扯动手腕,恼怒道:“你干什么!”
阎罗道:“干你。”
慕昭然惊讶得彻底失了声,就连前世他都从未对她说过这等粗俗的话,看来他是真的气昏头了。
阎罗冷冷瞪视她一眼,丢开茶壶,直接捉起自己的袖摆,抓住她的手,一根一根细致地擦拭。
他的力道很重,袖口上银线织就的缠枝纹磨得她指腹生疼,柔嫩的皮肤很快泛红发烫。
“疯子!你放开我!”慕昭然吃痛叫道,用力挣扎起来,可不管是推搡还是抬脚踢他,他都纹丝不动。
实在挣脱不开,她只好可怜巴巴地服软,含着泪解释道:“我没碰到他,我隔了一点距离,阎罗,我手指好疼,你再擦下去会弄伤我……”
“原来你也知道疼么?”阎罗轻嘲道,他这一路不断听着她这张嘴里,对着别的男人说着喜欢,一句句念叨着心上人,岂不更疼?
原来,她能那样挑逗他,也同样能那样去挑逗别人。
原来,游师兄在她心里,也并非是特别的。
原来,又是只有他一个人在沉沦其中。
阎罗终于放开了她的手,俯下身来,将她按在床榻上,指腹压在那一张柔软而可恶的红唇上,柔声问道:“昭昭,你方才是想亲他么?是么?”
他的话音越是柔和,听着便越是让人心惊。
慕昭然急忙摇头,发上珠玉撞出心慌意乱的碎响,“没有,我没有!我、我就是为了引你现身做戏罢了,没有真的想亲他。”
阎罗低下头,看着她唇上熟悉的颜色,一点点揉花唇上口脂,“我要是不现身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