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冷回神,走到马棚边上一把抱住一匹棕色大马的脖子:“就它了!”
皮毛油亮,又壮实。
赫连漠扫了马一眼,是他上次从战场带回来的北尧战马。
非常野,一般人都不敢近身。
此刻却温顺地站在冷不冷身边,一动不动。
赫连漠不禁惊讶。
平常负责养马的人站在一边,也看得目瞪口呆。
这马是假的吧?被掉包了?
棕色大马眼珠子斜斜地瞟向抱它的人,表示不敢动。
冷不冷问:“它叫什么?”
养马的人恭敬道:“回王妃,没有名字。”
冷不冷拍拍马头:“可怜的孩子,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傲天,怎么样,霸气吗?”
赫连漠闻言,点点头:“不错。”
白畔畔:【……】
大家都挑好了马,在马场出口处集合,整装待发。
冷不冷问白畔畔:[卫总兵不是文官吗?他怎么也参加行动了?”]
虽叫总兵,但管的是上北川的税务,财政等。
这大叔打扮得跟个护卫似的,要不是下巴那撮尖尖的小胡子,他都注意不到。
白畔畔:【咕,卫岚文武双全,跟赫连漠在战场上混过,有他这样的爹,卫清泉再不济也有一身的好武功。】
冷不冷再次感叹:[赫连漠手下人才不少啊。]
他以为立马就能出发了,结果,就见林总管带着下人,在前头布置祭台。
冷不冷:[这是要干什么?]
白畔畔:【大沧的风俗,进山危险,无论是普通猎户还是贵族,出猎前,都会简单祭祀一下,祷告平安。】
原来如此。
远远看去,这玉象山上全是柏木林,还挺茂密的,里面可能有不少猛兽。
赫连漠走到祭坛前,黑色长披风被山风掀起一角。
他接过林总管递来的三炷香,放到燃着的烛火上点了,甩熄火焰。
双手举香,弯腰拜了三拜,再将香插入坛上青铜鼎中,青烟笔直而上。
赫连漠又在烛火上点了张什么符纸,放入瓷碗中,再将酒洒入,烈焰“轰”地蹿高。
下人给要出猎的每个人,都端了一碗酒来。
众人庄重地端起酒碗,高声念了两句冷不冷听不懂的祷词。
却有种气吞山河的既视感。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燃什么,但莫名让人热血沸腾。
冷不冷:管他燃什么,先燃起来再说!
赫连漠高声道:“见血复还!”
众人大声跟随:“见血复……”
冷不冷加入:“everybody!举起你们的酒杯!让我们敬这必死无疑的一生!”
众人:“……”
赫连漠:“……”
韩温文:“……”
虽然很过分,但又想笑是怎么回事?
白畔畔翅膀垂下,整只鸟幽灵一样飘在空中,已经微死了。
羽夫人都被他惊的瞪大了眼睛,这人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冷不冷还在燃,豪迈举起酒碗:“干了!”
赫连漠额头青筋若隐若现,几步走过去,眼疾手快按住了他的手腕。
冷不冷:“???”
白畔畔炸毛:【你不能喝酒!】
自己多大酒量,心里没数吗?
赫连漠语气不好:“还没喝就醉了,你一碗下肚,本王可降不住。”
冷不冷:“……”
赫连漠收走了他的酒碗,没好气地补了一句:“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他这一训,众人心里再有意见也不好多说什么。
总不能让王爷将这细皮嫩肉的男王妃打一顿吧。
众人一同将酒倒一半在地上,又喝一半,然后都利落地翻身上了马。
赫连漠喝了自己的又喝了冷不冷的。
最后放下碗,顺手揪着冷不冷的后领子,将他提溜起来,扔上傲天的背。
冷不冷:“!!”
少侠好臂力,一米八的大老爷们说提就提啊。
赫连漠等冷不冷坐好,大掌扣住他后脖颈,用力往下压了压,靠近死死盯住这双红眸,忽然低声道:
“本王今日带你进山,是为了引出万京的杀手奸细,且不止有万京的,此去危机四伏,敢去吗?”
冷不冷:“??”
都把他按在马上了,还问什么?
[赫连漠怎么回事?又不按套路出牌?]
居然就这么水灵灵的说出来了!
白畔畔麻了:【咕!】
羽夫人骑在马上,看着两人的动作,手握成了拳头。
赫连漠见冷不冷点头,眉头一松放开手,转身上了乌腾的马背,扯紧缰绳,大声下令:“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