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说得隐晦, 但乌时晏还是明白戚妤的身体变敏感了。
乌时晏心神不宁起来, 因为和戚妤亲密接触过, 他便隐晦察觉出了戚妤对那事的随性。
不过因为戚妤只可能与他有床榻之欢, 他甚至为之欢喜, 他喜欢她的直白贪欢。
但若是真逼急了她,身体的变化折磨得她受不了,戚妤很可能不会顾虑到他。
孟舍紧接着道:“这种药对人的作用虽然在古籍上没有详细记载,但这种时候陛下应该呆在娘娘身边, 寸步不离才是。”
可极不巧的事,乌时晏现下手上有放不开的事。
孟舍知道, 所以他才叹气, 没有将在裴府见到的那一幕告诉陛下。
乌时晏那日醒来后, 一路到了裴府, 见到窗内两人的相处,即便知道那是虚情假意, 两人也未有任何逾矩,他也恨不得立刻将阿妤带走。
只是当时的他只顾得听阿妤的话, 从裴府离开泡澡看大夫让她安心。
第二天再去时情形已然变了, 他没料到会有人那么按耐不住,打探出他中了不治之毒,最多八日就会死去, 于是便有了动作,想逼宫从他这里接手皇位,可即便是跳梁小丑,若能钓出蠢蠢欲动的臣子,也算是功德一件。
而只有宫中的太后、贵妃,宫外的公主仍如往常一般,才会叫人觉得皇上是真的中毒了,才能更大胆地去谋划。
所以乌时晏便将计就计,没有将两人换回来,只等事成后以太后的名义召“裴夫人”进宫,再各归其位。
现在宫中的贵妃只是个靶子,若他是觊觎皇位的,以求稳妥,进宫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控制住贵妃,再行逼宫之事。
毕竟,天子的后宫可只这一位名副其实的妃子。
当然,赵婉仪在宫中若是受了伤,受到惊吓,乌时晏亦会给她补偿。
戚妤在裴府,没有人会将目光落到她身上。
这便是乌时晏为戚妤做的打算。
至于戚妤与裴谨之间,短短三四日,乌时晏不觉得会有什么。
况且,阿妤是知道他爱她的。
且戚妤身边有林七,暗卫的职责想必林七会很明白。
但现在,情况有变,乌时晏不确定了,他要尽快安排好相关事宜,去裴府见阿妤,尽早呆在她身边。
-
林七确实很明白自己的职责,自她被戚妤选中,被陛下派来保护贵妃,她便只有贵妃这一个主子了。
上次落水是她的失职,类似的错她不会再犯第二次。
贵妃想做的事,她只有促成,而没有理由阻拦。
暗卫不能背主,尤其贵妃还只有她一个暗卫。
屋内的声音已经停下很久了,林七在房顶上望向远处的屋脊,有她在,没有人会来打扰贵妃的好事。
只要裴大人不说,就算是陛下也不会知道。
-
戚妤累极了,也疲乏极了,她将裴谨推开,兀自面对着床里睡去。
裴谨没有乌时晏好抱,第一次时裴谨对她有莫大的吸引力,她才喜欢贴他,可这次她是清醒着结束的,自没有再滚进他怀里,交颈而眠。
且她好困啊,恨不得睡个三天三夜,怎么可能有心力去应付裴谨。
因此,裴谨清晰感受到,他被嫌弃了。
在他手上还有她味道时就被嫌弃了。
裴谨看了一眼戚妤,又盯着自己的手掌,他手上还握有玉章,滑腻腻的,尾端的穗子也被打湿了。
他低头,嗅了嗅,耳廓悄然红了。
戚妤方才的模样在脑海中闪过。
裴谨想,他得帮戚妤,无论是保守住这个秘密还是什么,单凭她方才对他交托的信任。
从戚妤对着他哭,裴谨便发现了,戚妤的任情纵性。
她喜欢顺其自然,她需要时,这里没有陛下,便是他也是可以的,如孩童一般,不考虑这么做的后果。
但却叫人忍不住为她多考虑几分。
裴谨起身去浴室,净了手,将玉章洗干净,放入锦盒中,便又回到了床上。
在洗玉章时,他心里就迫切想要戚妤唤他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