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俞扬低下头,缩了缩肩膀,苍白的解释,“只是我昨晚喝醉了,不知道有没有给同事添麻烦。”
见他一副畏缩的模样,唐皓洋瞬间软了心,他上前拍了拍俞扬的肩膀,语气里有些意味深长的无奈:“放心吧,我进屋的时候就你一人,没什么多余的闲杂人等。”
“那就好……”
唐皓洋能猜到他的心思,毕竟刚一进屋,就听见他在睡梦中呢喃,喊的还是那个导致他身心重创罪魁祸首的名字。
“就这么放不下他吗?”唐皓洋忍不住问出口。
俞扬头埋得很低,碎发遮住了眉眼,掩住了神色,却掩不住悲伤,他的声音很轻,似一声浅叹:“许是冬天太过漫长,才会格外渴望春天吧。”
唐皓洋每次来都是搞突击,这跟他的性格很像,无论干什么都是兴之所至,倒也令人惊喜。
俞扬从他嘴里得知,唐父唐母上个月赶赴美国参加一项科研项目,项目时间为期半年。由于任务重、时间紧,即使过年也无法回国和儿子一家团聚。所以他一放假就收拾行李从学校直接跑来a市,美名其曰过来度假,实际上是想陪俞扬一起过年。
好在宿舍里有不少唐皓洋的生活用品,俞扬倒不至于因为他的突然袭击手忙脚乱。只不过前两次唐皓洋来都是打的地铺,屋里虽然有专门的地垫,但毕竟不是地暖,睡在地上还是会有寒气。
所以俞扬从床上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唐皓洋前往小区马路对面的商超卖个折叠床回来。
外面又在下雪,银装素裹,满目纯白,好在不怎么冷。地面裹了层厚厚的糖霜,踩一步,陷一步,深度没及脚踝,走起来有些艰难。
尤其是宿醉后的俞扬,本身还有点头昏脑涨,加上醒来后不曾进食,脚下虚浮的厉害,好几次差点滑倒。
幸好唐皓洋眼疾手快,次次都能护他化险为夷。最后一次他索性直接架着俞扬的胳膊,两个人扶持着往外走。
一辆白色雷克萨斯rx远远行驶在他们身后,车顶落了一层两指厚的雪,与雪色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唐皓洋玩心比较重,随手抓起绿化带上的雪就朝俞扬的脸上丢。俞扬躲闪不及,被洒了满脸。
抬手抹掉脸上的碎雪,俞扬挑眉,弯腰抓起一大把雪,趁唐皓洋转身要逃的瞬间,精准砸在他的后颈。
“嘶——!”唐皓洋被突如其来的雪水凉的龇牙咧嘴,一个劲拍打衣领里面的残雪。
“好啊俞扬,跟哥来真的是吧!行,今天哥就陪你好好玩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打雪仗。”
俞扬笑着往灌木丛躲,唐皓洋蹲下身两手团了个巨大的雪球,抱在怀里起身刚想要追上去,一道急促的汽车鸣笛声骤然炸起。
汽车引擎声拔地起高,唬的唐皓洋下意识后退两步,还没等他回过神,一道白影似闪电般从他眼前疾驰而过,巨大的冲击力迫使他跌坐在地,手里的雪球捏破了不说,车轮溅起的冰渣雪水竟劈头盖脸地泼了他一身。
唐皓洋抬手抹掉脸上的雪水,视线追过去时,只见车尾灯一闪,加速拐进路口,扬长而去。
“唐哥!”俞扬惊呼一声,从灌木丛朝他跑了过来。
唐皓洋则是恨得咬牙切齿,抓起一把雪起身猛地砸向汽车驶离的方向,粗声粗气的咒骂道:“你他妈的赶着去投胎啊!”
俞扬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纸巾,仔细地替他擦拭头发上的雪水:“唐哥我陪你回宿舍换身衣服吧?”
“不用,我衣服材质防水。”唐皓洋用手抖落羽绒服上的冰渣,口中还在骂骂咧咧,“妈的小区里也敢开这么快,要不是没来得及记车牌号附近也没有监控,老子肯定报警抓他!”
雪依旧下个不停,雷克萨斯rx静静地停在路边,车玻璃爬满细密的霜纹,只能透进一片混沌的雪光。
驾驶座被放倒大半,秦陆整个人陷在座椅里,仰着头没什么焦距地看着被雪覆盖的全景天窗。他眼下乌青,唇色泛白,整个人由内而外都透着那么几分无力的颓态。
刚才,他差点撞了人。实际上,他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冲动,只是当时俞扬对那人扬起的笑脸太刺眼,刺眼到心脏剧痛,像是心爱之物被人强行夺走那般焦灼。
于是雄性天生的占有欲和极强的胜负欲瞬间掌控了他所有理智,唯一的念头就是想要驱赶那个占据俞扬目光的碍眼男人。
更何况,俞扬身子弱,当初他都不舍得将雪直接丢到他身上,唐皓洋凭什么?又怎么敢!
记忆再次回溯到他和俞扬共同度过的那个冬天,秦陆眼前浮现出两人从图书馆走出来时的画面。
大雪漫天飞舞,身为南方人的俞扬神色格外激动,一向稳重的大男孩第一次在他面前袒露出十分幼稚的孩子气。
俞扬故意走在他身后,弯腰偷偷团了个雪球,趁他不备将雪球扔向他后背。
雪球炸开的那一瞬间,他恰好转身,视线对上俞扬灿烂的笑脸,像极冬日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