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军,也是从大大小小,数以万计的大门小户里走出,从军之后才成为夏家军的!”
“我们是军人,我们也是苍生之子!!”
“诸位将士,当年的天灾我们无力为之,但当年的人祸,我们可以以牙还牙!李据那个猪狗不如挨千刀的已经完蛋了,剩下来的这个宋致易,他还好好活着,高枕无忧呢!他也是罪大恶极之人!”
“今日,我们将马踏金乐镇!我们不跟他玩心眼,不跟他耍手段,我们光明正大给他脸门上一顿揍!”
“当然,揍完我们还得跑,他后边应援快着,大军多着呢!”
排列整齐的军阵在听到他这句话后,本严肃和义愤填膺的众人忽然都笑了,气氛瞬息变得轻松。
“揍他吗?”夏兴明忽然举起大刀,振臂问道。
“揍他!”所有军官和士兵也都高举起手。
“揍谁!”夏兴明问道。
“宋致易!”
“大点声!”
“宋致易!!”
“再大点声!”
所有人高声大喊:“宋致易!!!”
夏智作为夏兴明的副将,在这时故意扬声问道:“将军,我们喊得这么响,不怕被旁人听到,先跑去打小报告吗?”
夏兴明哈哈大笑:“怕什么,有我们的战马跑得快吗?我们的战马,是一等一的烈驹!”
“对!”简军那头的副将赵亚也大声喊道,“我们还有最好的兵器和战甲!”
随后,其他人也纷纷出声。
“我们还有充足的粮草和后勤应援!”
“我们是北元战场上刀口滚过来的悍将!”
“而且我们的统兵元帅,是二小姐!”
“夏家军,威武!!”
……
夏兴明转过身来,简军、夏川、夏俊男也随他一起,四大老将驱马至夏昭衣跟前。
四人抱拳齐声道:“二小姐,请下令!”
夏昭衣眼眸明亮,望了一眼各大军阵,扬声道:“全军听令!诸将随我急行,进军金乐镇!我们去揍宋致易,速战速决!不得伤百姓分毫,但是金乐镇的军饷军粮和军士,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
夏昭衣一扯缰绳,调转马头,扬鞭在前,脆生生的高喝比马鞭声更为清脆:“驾!”
夏兴明和夏俊男他们随即跟上。
数千人出发,且是急行军,马蹄踏地,草木震颤,林间飞鸟惊起,哗啦啦成群掠向云端。
夏家军半生戎马,不论陡峭的山川,严寒封镜的冰面,还是易陷的北地荒漠,他们急行已如家常便饭。
而衡香休整多月,他们不曾荒废操练,后加入的新兵们更是被夏兴明和简军用更为严苛的训练方式去锻打,同时伴随着夏家军的老兵们的影响,所以这些新兵们也在快速成长。
林间奔袭,无一人摔马,奔出古林后的一个时辰,夏昭衣率兵离开宁州,抄了一条极偏僻的古山道,未走西南或西、南两个正方向,而是绕去西北最薄弱的防线,直接冲入金乐镇。
巳时未过,午时未到,正是哨兵们一日里精神最好的时候。
远远感觉到脚下大地在颤动,值守的几个哨兵你看我,我看你,都有点懵。
忽然,行军楼上一人望着远处,伸手指去,大叫道:“不好!!”
哨兵们纷纷看去,齐齐大惊。
远处的平野上,几匹战马当前,在他们身后,乌乌泱泱、数千兵马从山谷中狂奔而出,速度奇快。
平野上的那些村庄和庄稼,他们没有半分留恋,目标极其明确,就是他们!
一个哨兵掉头往里面跑去,边跑边大叫:“敌袭!敌袭!”
行军楼上的士兵也往里面大吼。
没多久,战锣被咣咣砸响。
晴朗平静、与往常并无区别的一日,因这乍然惊起的战锣,据点的守兵们慌了神,无数人压根没有上过战场,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心惊肉跳、六神无主。
他们在校尉和队正的安排下,手忙脚乱地抱着拒马枪去往前头摆正。
有兵器的拿兵器,没兵器的领兵器,只是刚领到的兵器还未被掌心捂热,便听到外面行军楼上传来的惨叫。
汹汹来袭的敌军兵马,以一个清瘦少女一骑绝尘。
夏昭衣边狂奔边拉开手里的大弓,拉至最极致的饱满。
弓箭的精准度和连射力不及弓弩,可是在马背上,弓箭可以做到的射程,是依赖重座去发射远程箭矢的弓弩所企及不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