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
“……我明白了。小姐的性格还真是一如既往啊。”
但他的表情却像是在看什么无药可救的绝症患者。
“我原本的计划……”
太宰治转过身,目光复杂,
“确实有以自己为诱饵这一种办法。”
月岛凛突然打断了他:
“我忘记了刚刚要补充的唯一一个条件。无论怎么利用我都没关系,但在那之前,我只有一条请求。太宰先生,还请不要把自身放在危险的处境中。”
“我,武装侦探社的大家,甚至中原先生他们都在关心你。”
青年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想要挂出日常的苦恼脸:
“但是上次我说我快要死了,侦探社的大家都异口同声的说,&039;恭喜你哦&039;。小矮子就更不必说,估计会高兴到把自己的摩托点了吧。”
“但你也明明最清楚,如果你真的出了事的话,他们绝对会不遗余力的救助你。因为你们是同伴。”
月岛凛毫不犹豫地反驳他,
“你不珍惜自己,那让我们这些珍惜你的人该怎么想。你是想说,我们珍惜的事物对你来说,只能被称之为一种垃圾吗?”
太宰治顿住了。曾经一向精密地计算着人的情感并操纵着它们,作为港口afia卓越的“操心师”,他似乎还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
如果自己对自己的痛苦置之不理,甚至能拿出来自嘲当做玩笑。那么他人对自己的在意,难道也是一种玩笑吗?
“……抱歉。”
即使很少从他嘴里听到过这句话,但月岛凛仍然摇了摇头:
“这句话不是应该只对我说的。”
青年整个人突然垮下来,以手撑额。女性静静地坐在他的对面,等待着直到他抬起头,叹息一般发问:
“小姐,为什么会对我如此温柔呢?太过温柔……简直像是捕猎的陷阱一样。”
“为什么你不愿意将这份情感当做理所当然的收获呢?”
本来没有想说这些,但几乎是被冲动所驱使着,月岛凛脱口而出,
“预想不会得到幸福,竭力去避免这样的每一个瞬间,这难道不也是一种逃避责任的想法吗。”
“我……”
太宰治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摇摇头,
“小姐,你绝对会后悔的。”
“我从来不会后悔我做过的任何决定。我——”
“我们还是先谈其他事吧。小姐本来的计划是什么?”
太宰治迅速切换了话题,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一段需要被剪辑掉的片段。他重新端起茶杯,指节却微微泛白。
月岛凛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紧逼,她深吸了一口气,总算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福地樱痴是我选择的,作为对&039;天人五衰&039;的一次回击。我原本打算从舆论入手,那位&039;英雄&039;的形象太过完美,但越是完美,崩塌时造成的反噬就越强。松平先生那边,我和他提过我的一部分计划,不过,想要真正的证据还是得从军警内部下手。”
“不错的切入点。”
太宰治的语调也恢复了分析时的冷静,
“不过,仅凭这些还不够。费奥多尔那边……”
“他一定会插手。”
月岛凛接话,
“在我曾看到过的未来中,有七成以上的可能性,他会试图将水搅浑,甚至可能想借此机会同时削弱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他的目标从来不止是横滨,而是&039;书&039;。”
“但是,那次见面时他和我说,在那个时刻,&039;书&039;不会在任何人手上。”
太宰治垂眸想了想:
“我之后会找安吾确认这件事。”
“我也已经告知了中原先生和乱步先生,但是具体的变化如果产生,我也很难提前得知。费奥多尔君……在我的异能预料之外。”
“小姐考虑过吗,你的异能,”
太宰治看着她,仔细斟酌着自己的用词,
“大多数情况下,人的异能往往与自身的本质息息相关。但,你的异能——”
“也许只是我控制欲的具象化呢。”
月岛凛在这场对话中,第一次非常不礼貌地打断了他,
“抱歉,我接下来还得找其他人帮忙,已经很晚了,就不多在太宰先生这里久留了。”
那门砰的一下关上了,月岛凛走在回去的路上,呼吸着寒冷的空气,脑中的余波却始终无法平息。
哪怕是从书中诞生的西格玛,异能也和书的本质有着差别。
被所有人觊觎的“书”,本来就是——
将讨厌的事情抹消,在足够合理的逻辑下 ,实现自身的愿望的道具啊。
而她的异能,本质上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