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就这样上,哪儿那么多毛病。”
马永亮也不争辩,一副老实听话的模样,因为手在背后拷着,努力了半天,确实无法脱掉裤子。
宋魁遂示意给他换成前拷。
邵明和宋魁两人将他压住,大平将背拷解开,拷到前边。宋魁不放心,又对邵明道:“邵儿,你把腰链给他上我身上。”
邵明答声好,将腰链两端分别扣在马永亮手铐上和宋魁裤带上,便允许他单独在厕所内方便,其他人在厕所外等候。
厕所门一直处于打开状态,确保马永亮一举一动都在他们视线内。
马永亮蹲下后,很快传来声响和臭味。宋魁和邵明离得最近,两个人都是皱眉忍着。
即使是有丰富押送经验的刑警,这种只在长途押送中出现的场面也不常经历。邵明从警六年,只有两次乘火车押送经验,这一次的时间最长。比他更年轻的大平则一次火车押送经验也没有。这几个小时里多次押带马永亮过来,他确实言行一致、比较老实,加上门口有三人看守,且还使用了腰链、手铐,疲劳、注意力分散,各种因素下,邵明和大平都有些许松懈。
马永亮便瞅准了这个时机,观察着、计划着,擦干净屁股提上裤子,冲完水后,又假装肚子疼并发出哼声,以掩盖他小心翼翼抓住腰链发出的响动。
宋魁觉得他动作不自然,瞅他一眼,不耐烦地问:“好了没有?”
马永亮道:“诶呀,不行,还是有点痛。”边说边佯装再次脱裤子,但手里已经做好袭击的准备。
邵明刻意上前一步,原本是为了催促马永亮快一点,但这个举动让马永亮以为事情败露,一把拉过门撞在他身上并大力猛扯腰链。邵明不及反应,头重重撞在厕所门上,脚下失去平衡,又与宋魁撞在一起,两个人被撞得俱是眼前一阵发黑。
马永亮手上动作极快,趁两人短暂失能时扯开宋魁腰带卸下腰链,随后迅速关门。所幸宋魁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已被松开的腰链这端,邵明也勉强撑着用力顶住门,喊大平帮忙。
厕所门前狭小的空间几乎只能挤下宋魁一人,大平和邵明虽然一齐顶上,但无法完全使力。
马永亮像头铁牛般死死抵在里面,门就是推不动丝毫。宋魁死攥着腰链,隔着门缝与里面的马永亮对峙,两人分别扯住腰链的两头,拔河般僵持着。但马永亮早就将一大段腰链缠在了门把手上,很快占据了优势。
宋魁手心出汗,不停打滑,随着马永亮用力一点点被拽过去。马永亮一看到他的手出现在门缝这侧,而且已有松懈的趋势,立马用带着手铐的手疯狂击砸试图让他松手。
接连几下,他都咬牙扛着,直到锋利的手铐边缘将他手背划开一道口子,登时血流如注。
宋魁吃痛地猛然松手,但也让马永亮一下失去平衡,踉跄了一步向后栽去。感到门背后的力量松动的一瞬间,三人一齐施力将厕所门彻底撞开。邵明和宋魁几乎是肩撞肩地挤进门内,将马永亮死死按在厕所窗户上。
此刻他们才发现,多次检查确定落锁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马永亮撬开了,冷风正从半开的窗口呼呼地灌进车内。
所有人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老杨也闻声赶了过来,看到一地的血和宋魁淌着血的手,也没顾得多问,当务之急是尽快将马永亮重新控制起来。
这一次直接背拷和脚铐双管齐下,老杨、邵明、大平三个人共同押着马永亮回到座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