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嘀嘀咕咕,过了会儿,段河拍着钟知意的肩,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
钟知意一直都这样,会让身边的每个人都开心。
段青时做了几个深呼吸,压下胸腔里涌动的复杂情绪,抬脚朝别墅大门走去。
方宁舒正在厨房张罗午饭,看见段青时进门,端着果盘走出来递给他,又探着头往门外看了看,“你爸拉着知意看他那花儿呢?”
“嗯。”
段青时叉了片猕猴桃放进嘴里,很甜,口腔里的苦涩便缓和些许。
方宁舒笑了下,“也就知意给他面子,平时谁愿意听他念经。”
段青时端着果盘走到窗边,推开窗户,钟知意仰头看他,在阳光下眯着眼睛冲他笑,“吃啥呢?给我吃点儿。”
段青时叉了片猕猴桃送到钟知意嘴边,他张嘴吃了,又接过果盘,递到段河跟前,“叔,吃水果。”
段河摆了摆手,“你多吃,太瘦了。”
“我哥说我胖得像猪。”钟知意告状。
“他瞎啦?”段河瞪了段青时一眼,“瘦成什么了都。”
聊着天,徐润清和钟维就到了,段河站起身,走到车库门口去接人。
钟知意跟着站起来,双手环臂对段青时说:“听见没有?”
“嗯,听见了,我瞎了。”段青时说。
“让我尝一下。”
段青时问:“尝什么?”
“尝一下你的嘴巴,看能不能把我毒死。”
段青时伸长手臂在他脑袋上拍了下,“死什么死?呸一下。”
钟知意听话地呸了,段青时看了眼车库的方向,探出上半身,和他接了一个两三秒钟的吻。
“甜的。”钟知意说,“那怎么不能说一些好听话给我听听?”
连接车库和院子之间的小路上传来说话声,段青时捏了捏他的脸,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这是两家人在钟知意和段青时的关系摆到明面上后,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
钟维看段河还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俩老头坐在阳台上的茶桌边,段河殷勤地替钟维斟着茶。徐润清则跟着方宁舒进了厨房,和阿姨们一起准备午饭。
钟知意和段青时一人一边,倚着厨房的门框,徐润清时和方宁舒不时往钟知意嘴里投喂点吃的,还没开饭,他就快吃饱了,于是拉着段青时躲到院子里。
“好幸福!”钟知意对着院子里的一棵红枫大声说。
段青时问:“树能听懂吗?”
钟知意转过身,抱住段青时,把脸贴在他的肩上小声说:“哥,我好幸福。”
段青时环住他的肩,本打算亲亲他的发顶,但被定型的头发戳住脸后,又放弃了,“回去我就把你的定型喷雾和啫喱都扔了。”
“为什么?!”钟知意抬起头,“又怎么了?”
“想扔。”
钟知意刚要狠狠瞪他,段青时说了句“知意会一直幸福”,他又不瞪了。踮起脚,亲了亲段青时眼皮上的那颗小痣。
“别亲了。”
钟知意立刻站直身体,看向门口,徐润清指了指他,“吃饭了。”
钟知意尴尬地笑了下,又抬起头去看段青时,见他面色如常,忍不住说他:“你全世界脸皮最厚。”
“又不是我亲你被看见。”
钟知意牵着他的手往客厅走,边走边嘀咕,“说一百句话只有一句我爱听的……”
午饭很丰盛,几乎每道菜都照顾了钟知意的口味。
钟知意大眼一扫,就知道段青时一定提前和家里说过。他在桌下轻轻撞了下段青时的膝盖,段青时把碗汤放他面前,“没用,撞我汤也得喝。”
钟知意恨段青时是根木头,当着家长的面,忍气吞声地说了句“好的”。
饭桌上气氛融洽,钟知意心情好,吃得也多。吃完饭他就困了,窝在沙发上盖着小毯子眯了一觉。
方宁舒和徐润清坐在他旁边小声聊着天,段青时则和两位父亲去了二楼的茶室。
快三点钟,段青时从楼上下来,钟知意已经醒了。他坐在沙发正中间,低头认真剥着松子,看见他走过来,便把剥好的一小盘松子递给他。
段青时正打算去接,盘里的松子却轻微晃动起来,他的手便在半空中停了下。
钟知意的脸上出现一瞬间的僵硬和难堪,他刚要把手收回来,段青时就接过了小盘子,紧紧握住了他。
段青时没问他怎么了,只是说:“我们回去吧。”
钟知意摇了摇头,勉强露出个笑,“我想留在这里吃晚饭。”
方宁舒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而徐润清站在阳台打着电话,神情很放松。
段青时看向方宁舒,沉着声音说:“妈,你过来一下。”
“好。”
钟知意拉住方宁舒,抬起头对段青时说:“不要,回去我自己和你说。”
剩下的几个小时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