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宴央求道。
明榆动摇了,若果闻宴很喜欢自己涂浅粉色的丹寇,她好像也愿意涂给他看。
闻宴见明榆还没有明显的反应,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晃着她的衣摆,“好嘛?”
“好。”明榆再也不犹豫了,立马改口答应了。
闻宴笑了,看着明榆满心欢喜。
明榆与他对视着脸渐渐红了,惶恐的眼神无处躲藏,她尝试着缓解尴尬,“我去沐浴,换个衣服,你先出去?”
“我给郡主送些热水进来?”
明榆如小鸡啄米般的点点头,闻宴终于收回了殷切的目光,大步跨过门槛去提水了。
看着他轻盈的背影,明榆摸了摸自己发烫发红的脸,怎么一和闻宴说话就成这幅模样?而且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几番纠结下,明榆还是打算等沐浴修整完请个大夫看看心病。
闻宴去打水烧水还需要一会功夫,明榆做到梳妆台前,摘下发间的珠花,将一头瀑布般的乌发散下,拿起桃木梳慢慢地梳着,那人玩她的头发都弄打结了。
她耐心将结着的头发梳开,想起那人的“好言提醒”,她该如何让父亲信服呢?
按照玄枵话里的意思,父亲的马也会被人动手脚。
而且,蔚川哥哥真的会做出那种事么,到底是父命难为,还是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莫非他也觉得父亲威胁到了皇家地位?
明榆越想越理不清,手上的动作也重了起来,不但没有把那小块打结的头发梳开,还缠上了更多的头发,一不小心扯痛了头皮,忍不住颦蹙。
明榆耐心耗尽,拿起桌上精致的小剪子把那缕头发剪下来了。
“郡主。”是彩蝶的声音。
明榆叫她进来了,看她风尘仆仆的样子,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彩蝶几乎是一口气跑回来的,累到喘不过气来,灌下一杯水后才能说出话来。
她一边说一边比划,生怕漏过一个细节,“我给杨小姐送书的时候发现杨府正在办喜事!我本想进去的,但家丁把我轰走了,还威胁我要杀了我。”
明榆吃惊道:“成亲?!杨侍郎只有书宁一个女儿,今天是书宁的大喜日子?!新郎是谁?”
她懵怔了,书宁怎么突然成亲了?
谁知,彩蝶又拼命地解释道:“不是的。我买通了一个家丁问了,他说新郎是皇商李府的,这几天杨侍郎不让杨小姐见外人就是为了此事,杨小姐肯定是不愿嫁,想逃婚、”
李灼出身于商贾之家,虽不能科考,但才华横溢,五岁便能作诗,尤擅音律,是京城有名的才子。
“书宁之前和我说过她心仪李公子,但杨侍郎嫌李公子出身不好,反对他们二人在一起,这会儿怎么成了书宁不想嫁?
彩蝶愤愤道:“哪是什么李公子啊,是李公子年过半百的爹,李老爷。”
明榆“蹭”的一下起身,“杨府办喜事应当会宴请宾客,明府怎么没有收到请帖?”
冷静、冷静。
“家丁说杨大人一家人热闹热闹就行了,不宜大肆宣扬,所以只有杨家和李家两家人。”彩蝶道,“听说杨大人私下做生意亏了很多钱,还染上了赌瘾,会不会是为了还债把杨小姐卖给了李老爷。”
“李公子呢?他和书宁不是两情相悦,怎会坐视不管?”
彩蝶摇了摇头,唾骂道,“李老爷都半截入土的人了,还要娶如花似玉的姑娘,真不要脸!”
明榆跌坐回椅子,无助极了,满脸都是自责,“我该怎么才能帮书宁?”
那是她从小玩到大的闺中好友,从小就约定好,长大后要给对方绣嫁衣,而现在却成了这幅模样。都怪她,要是能早察觉到不对劲,她是不是就能帮书宁摆脱这场婚事?
彩蝶也觉得惋惜,她了解明榆,这会儿肯定满怀愧疚,便安慰道:“就算提前知道了,也没有办法。毕竟那是杨大人的家事。”
就算提前知道也改变不了解局么,那盟山围猎之事,能改变结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