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绪。”
“只是确定的是,真的是西南那边的巫术,可这东西我竟从未见过,蹊跷得很。”
她与顾方闻师出同门,虽不及顾方闻神通广大声名在外,可怎么也算是西巫一脉的佼佼者,见过的蛊毒巫术不说成百也要上千,这人眼上的东西竟然毫无头绪。
顾云篱道:“连师叔都未曾见过吗?那师父是否会……”
话音未落,常焕依一扬手打断了她:“你师父他老人家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分不开神,大抵是没空给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看病的。”
额角一抽抽,顾云篱呼吸一紧,赶忙追问:“自身难保?”
“不用大惊小怪……我离开西南之前已经帮他脱困,这才有了来给你送信这茬……”她说着,屈指揉了揉太阳穴,深吸了口气,“那老狐狸会有什么事儿,谁能精得过他?你们别操这个闲心了。”
话虽如此,可顾云篱觉得,顾方闻如今也是上了一把年纪,要是在西南有个好歹可怎么办?这人从前还半开玩笑着说要让自己给他养老送终呢。
常焕依默默别过头,心里面暗暗给自己了几巴掌,怪自己嘴快,一下子又惹得这两个小辈闹心。
“师叔,师父在西南遇到什么事儿了?”顾云篱追问道。
“……呃,不过是和先前的同门有了点争执而已,你也知道,从前看不惯你师父的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就这样?”顾云篱拧眉。
常焕依神色如常,对上她的眼,脸不红心不跳:“就这样,我骗你做什么?”
顾云篱沉吟片刻,慢慢收回了视线,心里另有了一番打算。和常焕依侃这个显然半辈子也套不出一句真话,她放弃讨论这个,将话题扯回原先开始的那个:“那巫术从未见过,是不是就无法医治了?”
“也不尽然,”一提起这些,常焕依明显便比先前认真了,“所有可解之法,都是在不可解之后。”
“可如今连这巫术究竟从何而来都不知……”
“本来就不是用你管的事情,她的病来历不明,我不建议你去掺这一脚。”她斩钉截铁,一副不容反驳的模样,“若是牵扯了你惹不起的人,我和你师父离你十万八千里,怎么救你?”
顾云篱又何尝不知,她当然也明白常焕依这么不厌其烦苦口婆心劝说自己抽身的用意,可如今除却林慕禾这里,她实在再难找出接近真相的方法。
举棋不定,犹疑不敢动作,委实不像她自己的作风。
话音落下好一阵,又听见常焕依“哦”了一声,似是想起了什么。
“我这记性,这才想起来一件陈年旧事。”
第9章 宫墙内亦有风起
顾云篱问:“陈年旧事?与师父有关?”
“呸!他能有什么旧事值得我怀念?是那姓林的小娘子……只是是否属实,如今江湖上也没个说法。”常焕依换了个姿势坐好,“这也是前些年那群人风言风语的一部分。”
自然,顾云篱是顾方闻私生女这流言也包含其中,常焕依磨了磨牙,暗想着找到那个散布谣言的给他敲断肋骨,紧接着,她思索着说了起来,“如今的右仆射林胥,是自诩清流人士的,真正出身寒门……如今他的妻子是谁我不知,只是先前途径泉州,曾听闻他在如今这妻子之前仍有一个妻子。”
顾云篱想了想,接道:“那位林娘子并非嫡出,想来右相先前也有妾室。”
“那就是了……那帮人说,林胥的上一个妻子……不是,那个妾室,出身剑道。”
额角一抽,顾云篱怔了一下,与身旁的清霜对视了一眼,旋即笑道:“这也委实是无稽之谈,剑道向来居东部自立,虽有弟子入世,却不似阆泽那般,右相官场之人,怎么可能会与剑道的人有交集?”
“既有传言,那便不是空穴来风。”常焕依道,“即便他那妾室不是剑道之人,那也定是因为右相与剑道有过交集,才会传出这样的流言。”